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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怔怔地看著他一個字都說不出，委屈絕望擔(dān)憂全都涌上心頭，我無法抑制地抽噎起來，撲進(jìn)他懷里，抱得緊緊的。

    “唉，老子真是栽你手里了……”老黃的聲音軟下來，拍拍我的背，“能不能別跟個娘們似的，你知不知道我剛剛聽見那聲音多害怕，就怕你讓關(guān)在里頭。”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是搖頭，我知道老黃是氣急了，不是真的想罵我，我現(xiàn)在心亂如麻，除了哭什么都不想干。

    我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哭再也不會回來的神哥，還是為我擔(dān)心的老黃，又或是對自己無能為力的痛恨，恨自己的軟弱，恨自己永遠(yuǎn)都要受別人的照顧。

    “行了，就你這樣的，以后可別說在墨家訓(xùn)練過，丟人。”阿川的聲音帶著無奈，永遠(yuǎn)別指望從他嘴里聽見一句好話。

    但我知道他是關(guān)心我的，周圍的光漸漸明亮起來，所有人都來了，他們什么都沒說，只是站在那里，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對他們來說就像一陣風(fēng)，甚至連拿著手電的手都是一如既往地穩(wěn)。

    我知道自己沒理由恨他們，雖然他們有能力攔下神哥，但他們沒必要這么做，是神哥自己要走的，他最后的目光還停留在眼前，他知道我一定會拼盡全力去找他，所以告訴我別去。

    他說不去，我就真能不去了嗎？我只覺得心痛得難以呼吸，他到底知道了什么，想起了什么，又為什么非要離開，我不理解，也不想理解，我突然覺得這一切都理所當(dāng)然到變了味，明明沒人知道門后有什么，他卻像早就料到自己會離開一樣。

    墓道盡頭會是什么，他又會去哪里，難道真要在陵墓里自尋死路？

    都這么多年了，他就算再想起什么，那也是他祖輩的事，和他無關(guān)，為什么他就想不開，連我都放棄了啊，連我知道那是趙高后也變得波瀾不驚無恨無求了，為什么他就不能？

    我流不出淚了，心里卻疼得難受，推開老黃，發(fā)泄般地捶打著眼前的石門，一下又一下，發(fā)出沉悶的聲響，我看到老黃的影子在向我靠近，又被另一個人攔住，耳邊是十九模糊的聲音：“別去，讓他發(fā)泄一下吧。”

    身后靜悄悄的好像只剩下我一個，我知道他們都在，一個個影子就在我眼前，我捶打得兩手發(fā)麻，也不能撼動它一下，不知過了多久，一只大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夠了，大澤，夠了。”

    是十九，我的喉嚨已經(jīng)啞了，全身驟然失力，貼著石門一點點滑坐下來，前面沒再傳來任何聲音，沒人知道這條墓道有多長，神哥失蹤了。

    我沒想到他會以這種方式離開，又是毫無緣由地拋棄了我們，這和我想過的不一樣，我以為我們會分別，但不是在這里，而是所有人都活著出去，他回他的喇嘛廟，我回我們的客棧，就算下半輩子再也不見，也有個念想。

    但是他進(jìn)了墓道，還能出去嗎？我不甘心，石門是在他走過后落下的，這里一定有機(jī)關(guān)，只要破解開，我們就能進(jìn)去找他。

    麻木的腿腳又有了力氣，我扶著石門站起，向墓道兩邊看去，一定有機(jī)關(guān)，它在哪里？

    “別找了，這兒呢，我早就看見了，七扣連環(huán)鎖，只能用一次，關(guān)上就失效，沒用了。”阿川的聲音就像冰錐一樣扎著我的心。

    “這地方絕對有秘密，說實話，就算沒有他，我也挺想去看看，但是想和做不一樣，我能感覺到后面很危險，去了會死。”阿川的氣息吐在我耳邊，聲音涼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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