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歐陽修說他:“其牽于多愛,復立浮圖,好大喜功,勤兵于遠,此中材庸主之所常為。” 文天祥說他:“太宗全不知道閨門之恥、將相之夸、末年遼東一行、終不能以克其血氣之暴、其心也驕。” …… 歷代史學家對其基本沒什么好話,但都是在私人品德上說事兒,對于其功績,卻多持肯定態度。 說來說去,“好大喜功”是最重要的一個。 所以,李二陛下才會如此吹噓自己的功績。 至于什么殺兄弒弟、逼父讓位、將兄弟之妻妾納入后宮等等,只是屬於私人道德問題,對于國家發展沒有什么影響…… 若是如魏徵和房玄齡所言,豈非就說明當初將內附胡部遷至關中河南是錯誤的政策? 政策?簡直自打自臉!這對于極重名聲的李二陛下來說,絕對不可忍受。 正反雙方,僵持不下,說也說服不了誰,但是明顯魏徵、房玄齡等人在支持率上稍占上風。 就在這時,李二陛下覺得不能再這么繼續糾纏下去,否則大半官員支持魏徵、房玄齡,豈非將當年自己的堵回來,打他的臉? 至于突厥會不會真的亂起來,李二陛下認為那不叫事兒,發兵剿滅就是了…… 在草原上能打得他們狼奔豕突,在咱自家地盤反而奈何不得了? 簡直笑話! 李二陛下干咳一聲,將朝臣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一錘定音道:“自幽州至靈州,置順、佑、化、長四州都督府以處之。自突厥頡利破后,諸部落首領來降者,皆拜將軍中郎將,布列朝廷,殆與朝士相半。若拓拔不至,即遣招慰之。” 言罷,目光灼灼的盯著廷上朝臣,大有“誰敢反對,我就要誰好看”的蠻橫意味。 房玄齡心下一沉,與魏徵對視一眼,再看看面無表情的李績,終于輕嘆一聲,再不發言。 腦子里卻陡然浮現二兒子的一句話:不如辭官,回家頤養天倫,做做學問吧…… 現在四海昇平,群蠻鎮服,即便高昌之類偶有崢嶸,亦不過跳梁小丑矣,不足為患。 按說,這本是一個心有萬民的官員最好的年代,有寬松的外部環境,可以去大展手腳,將萬里江山經營的繁花錦繡,讓千千萬萬的老百姓有所衣、有所食、有所養,開創一個亙古未有之堂皇盛世! 然而,房玄齡發現,李二陛下的心態變了…… 正如同魏徵在那道《不克終十漸疏》中所說,再不是即位之初那個勵精圖治、以仁義治天下的有道明君了。雖然遠未至“昏庸”的程度,但一意孤行、好大喜功,卻令房玄齡很是心冷。 現如今,他發現自己的理念同李二陛下再難保持一致…… 見到群臣緘默,李二陛下隱隱傲然,挺腰危坐,氣度儼然,鷹隼一般銳利的目光掃視這廷上諸臣,一字字說道:“眾愛卿,以為然否?” 正說到此處,李二陛下突然眼角一縮……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