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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雙眼冷而淡，旁人哪敢與他對視，見了心頭都要抖上一分。

    白玉安倒坦然看著沈玨的冷眼，她倒不是不怕沈玨，只是知道自己一身清寡，也無欲無求。

    她既不想從沈玨身上得到什么，亦也沒什么能讓沈玨拿走惦記的。

    對于沈玨這樣自如進她院子里的事情，白玉安表現的很淡定。

    輕輕擱了筷子就朝著沈玨淡淡道：“沈首輔這時候過來，是想同下官一起用飯么？”

    沈玨的眼神便看向白玉安面前的小幾，一小碗粥，一個饅頭，還有碟米糕。

    視線不由又落在了白玉安的臉上，清明寧靜的面目，玉觀音一樣的慈悲紅痣。

    不知道是怎么長的這樣一張臉。

    他忽然有些好奇，他上頭的三個姐姐，又是什么模樣。

    不過算起來他那三個姐姐，年紀應該也不小了，倒沒什么看處。

    淡淡笑了笑，沈玨撩起袍子坐在了白玉安的對面，阿桃見狀就連忙去給沈玨斟茶。

    他看著白玉安喝了一小口粥，才道：“用飯倒不必。”

    “只是想問問白大人，待會兒可得空？”

    白玉安又去拿了米糕咬了一口，嚼完了才看沈玨一眼：“沒空。”

    沈玨挑眉看了眼白玉安手上那塊咬了一口的米糕，淺淺的牙印還在，這么一小口也要吃許久。

    又見白玉安那略微有些不屑的眉眼，好似并不將他放在眼里的表情，讓沈玨心底笑了笑。

    這便是一頭犟驢，吃再多苦頭也吃不夠。

    只有將他拴住了，讓他徹底活在恐懼里，讓他任何希望也見不到，踩碎他的骨頭。

    他或許會陽奉陰違的服個軟。

    他道他只是貧寒書生，孤家寡人，了無牽掛。

    只是人活著，怎么會沒有牽掛呢。

    白玉安又算得上什么孤家寡人。

    心氣高的探花郎，還不知他沈玨只需動動手指，便能讓他在京城里沒有退路。

    他留著一兩分不忍心，人家卻從未將他放在心上。

    沈玨心里想著，自己的耐心也沒有多少了。

    手指端起面前冒著白氣的茶杯，沈玨聞了聞茶香，再尋常不過的茶葉，他倒是許久沒飲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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