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前世的玉門關在入口處有現代人立的石碑一塊,篆書刻著唐朝詩人王之煥的《涼州詞》:“黃河遠上白云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其實房俊覺得另一首詩更能顯露出玉門關的氣質。 “青海長云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一個現代人,是無法領會古代的玉門關在漢家兒郎心目中的地位。 此時的玉門關,可不是后世那一方孤城廢墟,作為絲綢之路的要沖之地,不僅駐扎著大量軍隊,更是商賈盤亙、進出中原的雄關要塞,關內關外,一隊隊駝馬懸鈴、一車車中外物資,漢胡交雜,中外匯聚,繁華興盛! 軍隊開出雄關,商賈紛紛躲避。 房俊與劉仁軌策馬駐足,后者見侯爺一副心思飛躍的神情,不由問道:“侯爺,有何不妥?” 房俊搖頭道:“只是想起了一首詩,有些感觸。” 劉仁軌聞言,精神一振:“是何詩句?可否給末將欣賞一番?” 他是個儒將,兵書戰策讀得多,詩詞經義看得也不少。兼且素聞房俊“才高七斗”之名,豈能放過他心有所感吟詩作賦的好機會? 沒錯,劉仁軌自然認為這是房俊一時心有所感,做出來的詩句…… 房俊也不去糾正劉仁軌話里的意思,一百年后的詩詞被自己讀出來,那就是自己的詩詞,除非自己一輩子不作詩,否則誰都得把這些尚未出世的詩作扣在他頭上。 再說,他又豈會放過成為“有史以來最偉大詩人”這個逼格高得飛起的稱呼? 他又沒有什么所謂的道德潔癖…… 眼前的雄關要塞,遠處的隔壁荒漠,頭頂的炎炎烈日,都凝聚著一股厚重的時光氣息。 房俊調轉馬頭,策馬向大部隊追去,低沉的嗓音在風中回蕩:“漢家旌幟滿陰山,不遣胡兒匹馬還。愿得此身長報國,何須生入玉門關!” 多少金戈鐵馬,多少陵谷滄桑,多少鳴鏑飛羽,多少壯志柔情。 多少纖纖玉手縫制的征衣,由緩緩而行的駝隊從中原運送到這座傲然雄立的邊關? 那綿密的針腳,縫進了無限相思與血淚,在萬里征程中分送到了每一位戍邊的武士手中。 朔風如刀,戰旗映云,多少男兒在橫飛的砂石與箭雨中浴血奮戰,從此一去不還,音訊杳然?多少疆土與功勛在歲月的荏苒里被磨蝕得黯淡無光? 一代又一代漢家兒郎,前赴后繼血染雄關,只為得以雄壯之氣,守衛身后的家園! 房俊的身影已漸遠,劉仁軌卻還在原地有些失神。 “愿得此身長報國,何須生入玉門關?!” 一股豪雄之期,陡然在心底涌起! 這就是我要走的路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