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老貨甕聲甕氣的忿然說道:“簡直不知死活!那些突厥崽子都是吃了豹子膽,不知道死字怎么寫了?陛下,且給老臣一支令箭,老臣即刻點齊十二衛精銳,將關中所有突厥人統統緝拿歸案,梟首示眾!某倒要看看,以后還有哪個敢干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房玄齡臉都嚇白了,怒道:“閉嘴!你可知關中各地內附了多少突厥人?不用你真的去干,只要這番話傳揚出去,都必然引得關中震動、群情洶洶不可,簡直胡鬧!” 真要是按著程咬金說的這么干了,房玄齡敢保證,立馬就是關中大亂之局面,不可收拾…… 李二陛下也不淡定了,程咬金這貨說話雖然糙了點,可誰知道外面有沒有人也打著這種心思?這萬一有那心懷叵測之輩,打著替朕報仇、捉拿元兇的借口,弄出這么一出…… 嘶—— 李二陛下倒吸一口涼氣,剛剛還覺得房玄齡未免有些不通人情,現在才反應過來,此乃老成之言,這種事實在是太有可能發生了! 可就這么算了,面子還是有些下不來…… “太子最近如何?” 李二陛下開始打岔。 房玄齡一愣,這怎么就跑到太子身上去了? 他是太子少師,以前是太子詹事,跟太子李承乾的關系很親近。 聞言回道:“太子自年前便不曾離府嬉玩,每日里盡在崇文館刻苦學業。” 李二陛下微微頜首,略感欣慰。 對于太子,他心里糾結得不行。 李二陛下雖然作為大唐帝國高高在上的天子天可汗,但是在面對自己的兒子時,卻只如同天底下千千萬萬個最普通的父親 通的父親一般,細心栽培耐心教導,特別是自己的這個長子將要繼承自己的帝業,李二陛下更是花費了大量的心血與精力。 太子不足六歲時,李二陛下便讓赫赫有名的儒學大家陸德明教導他;十二歲時,李二陛下便開始有意識地培養其處理政務的能力;在太子年歲漸長不循法度后,李二陛下亦是煞費苦心地想要將他引回正道,甚至一聽說有人猜測太子儲位不穩,立馬將魏徵任命為太子太師以絕眾望…… 對朝中人心了如指掌、對天下大勢運籌帷幄的李二陛下就想不明白,為什么當初那個“性聰敏、特敏惠、豐姿峻嶷、仁孝純深”的兒子,怎就變成如今荒誕不經、奢靡浪費、任性驕縱的模樣? 想了想,便說道:“終日讀書也不是學習之道,還需勞逸結合才是。此次叛軍犯闕,遺愛功勞甚大,不僅擎天保駕,更舍生相救于公主,現在既已告病在家,便讓太子代朕前去慰問一番,多多賞賜。” 房玄齡連忙代兒子謝恩,也算是明白了李二陛下的意思,這件事兒就這么算了…… 可是剛剛為什么還一副“朕很生氣,后果很嚴重”的態度呢? 房玄齡覺得自己最近越來越摸不清李二陛下的心思…… 程咬金“嘿”了一聲,大咧咧說道:“賞賜什么啊?那小子有的是錢,前兒官家去采買府上用度,買回來兩斤雨前新茶,呵!好家伙,猜猜多少錢?一斤十貫!依我看啊,這天底下的錢,終有一天得被老房家都給賺去了……陛下您還是看看賞個什么官兒吧。” 房玄齡尷尬的笑笑,心里暗罵:你個老殺才!不就是嫌棄茶葉買得太貴,想跑到咱家打秋風被老夫拒絕了嗎,至于跑陛下面前上眼藥? 那雨前茶實在太過稀少,早就沒有了啊…… 長孫無忌笑道:“據我所知,這雨前茶產量極少,卻堪稱茶中精品,所謂物以稀為貴,又不是米面糧油等生計民生的必需品,便是貴一點,也無傷大雅,喝不起就不喝唄!” 他跟房玄齡不對付,但并不意味著隨時隨地都跟房玄齡唱反調,弄得像仇人似的,太低級。 這也正是他的聰明之處。 李二陛下容許臣子不合,甚至彼此之間有些齷蹉,這樣有利于他平衡朝局。你要是嘻嘻哈哈大家好得穿一條褲子,發愁的就該是李二陛下了,搞不好哪天這些大臣一商量,就把皇帝給換了…… 可若是時時刻刻針尖對麥芒,李二陛下照樣不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