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嗶兒咿呀兒嗚——” 嗩吶與喇叭聲交疊纏繞,混出一曲凄凄艾艾的哀樂。 慘白的紙錢在空中飄飄灑灑,被漫天的雪花裹挾著,隨風(fēng)飄蕩,讓人幾乎誤以為,這鋪天蓋地從天而降的,皆是白紙一般。 “上月我還見著村長,身子骨還挺硬朗著呢,這怎么突然就......” “誰說不是呢?這走的也太突然了,眼見著沒幾天就要新年了,唉......” “聽說是急性癆病,前幾天我家那個跟著從縣城請來的大夫去瞧了一眼,咳的滿地是血,瞧著就難受啊。” “村長人多好啊,說沒就沒了,他家月丫頭不還是醫(yī)師呢嘛,也都沒給瞧出來......” 都說不是自家事,終究是無法通其悲。 隨行一起送葬的村民雖是也因為村長的過世而悲傷,但仍免不了議論私語。 這些話聲音不大,混著風(fēng)雪傳入耳中,卻讓靈柩旁那個單薄嬌小的少女更加憔悴傷痛。 白月臉色蒼白的幾乎透明,眼淚似乎已經(jīng)哭干了似的,顯得神情格外空洞麻木。 是啊,她當了這么久的醫(yī)師,卻仍是個真真正正的半吊子。 連自己的阿翁都救不了。 少女腳步踉蹌,被孝衣包裹的瘦弱身軀在冷風(fēng)中搖晃,那一身縞素,似是與四周的白混在了。 像是再有一陣風(fēng),便能將她吹起,與那漫天的紙錢和雪花一起,飄揚輾轉(zhuǎn)。 “阿月。” 見她身體搖晃似是已堅持不住,聿逐連忙上前,扶住她纖瘦的手臂,讓她借力倚靠在自己身側(cè):“還好嗎?” “玉竹哥哥......”白月抬頭看了一眼他,面色慘白的搖了搖頭,“我沒事。” 說著沒事,可其實她的身體真的很虛弱了,只能將大半的重量,都壓在聿逐的手臂上,借力支撐。 今日的聿逐亦是一身白衣,他與白月歲尚未成婚,但在他心中,那早已是他的家人。 然而這般,卻是又有人在議論了。 “那個之前孫家的小子,他為啥也穿孝啊?” “他不是與月丫頭情投意合呢嗎?前些日子瞧見他偷偷備了禮,指不定已經(jīng)提了親了。不過......出了這事,還不知成不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