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月滿西樓,紗帳輕撩… 錦都有個十分有名的銷金窟,名曰西樓。 西樓又分為兩個閣樓,鶯歌樓和燕語閣… 鶯歌樓多美人,環肥燕瘦,身姿曼妙,特別是那花魁夜鶯,一曲相思,引來多少恩客流連忘返,一擲千金! 而燕語閣… “燕語閣怎么了?”宮遙徵一臉好奇,看向身旁的老張。 昨日她雖然被兩人送了回來,但是對那處卻是十分感興趣! 人總是有反骨的,越是旁人遮掩的事情,越是好奇,宮遙徵承認,她好奇了! 于是,她準備和宮遠徵去送宮尚角的時候,碰到了賬房老張在聊那西樓,不由得停下腳步,聽了一會。 “那燕語閣……二,二小姐!”老張這才反應過來,身旁說話之人是二小姐。 “哎呀,別磨嘰,你快說!”宮遙徵連忙阻止老張行禮的動作。 老張看了看一旁自己的徒弟,又看了看二小姐,兩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自己,他摸了摸胡子,接著說道。 “燕語閣中多公子,清朗俊俏,霸道邪肆,溫潤如玉各種類型都有,去那里的多半是情竇初開的世家小姐和寂寞難耐的深閨寡婦。閣中公子賣藝不賣身,慣會迷惑女子為他們掏空荷包,神魂顛倒。三言兩語就讓那些女子們喜笑顏開!”老張說到此,莫名的語氣憤憤。 宮遙徵眼睛微亮,那不就是牛郎館嗎?! 這么高級? “可是,這種地方,會被世人所容嗎?錦都民風竟然如此開放?”宮遙徵不解道。 “西樓雖是聽曲買笑之地,但卻不下流!是個風雅之地,去那里的,反而是文人墨客居多,樓中有清倌和紅倌之分,清倌居多,紅倌倒也是供人消遣的,平日里也只在房間中等著恩客。況且,人家那是正經生意,怎么就不被世人所容了!” “哎呀,老奴多嘴了,怎么能在二小姐面前說這些,該打,該打!”老張對著自己的臉上輕拍了兩下,十分做作。 宮遙徵連忙拉住他的胳膊:“老張,使不得使不得!” 老張這才作罷! 宮遙徵則是趁機問道:“那這鶯歌樓都有頭牌,那燕語閣呢?” “二小姐不說我都忘了,這燕語閣中,有個極富盛名的公子,燕郊!” “燕郊?一個小倌,為何是極富盛名!”宮遙徵覺得,老張用詞不妥當! “哎哎哎,那可不是小倌,那是這西樓的老板,整個錦都都得稱一聲郊公子。”老張連忙糾正道。 “一個老板,為何要登樓賣笑?”這么騷的嗎? “前些年,西樓競選花魁和草首,不知道是何人,將燕郊的名字也寫了上去。那日,郊公子就露了一面,便登上了榜首!自此,鶯歌樓的夜鶯和燕語閣的燕郊,就是這西樓中千金難見一面的人物了。”老張邊說還邊感慨,想當年,他也是見過夜鶯的人! 宮遙徵則是在心中盤算,那得有多好看,才能因為一面就得了榜首! “二小姐,今日宮二先生出發,你不去送嗎?”老張好似突然反應過來什么了一樣,靈魂一問。 宮遙徵猛的看向老張 ,瞳孔放大,她剛剛為什么會路過?啊!她是準備去送宮二的! 宮遙徵提起裙擺就往門口去,到了門口時,門口已經沒人了,她詢問了門房,門房說宮二先生等了一會,但時間不等人,此刻已經去碼頭了! 她看了看周圍,備馬車也來不及了,眼睛一亮,看到一輛馬車駛來。 宮遙徵看著眼前這一輛路過的馬車,上前攔下,給了一大錠銀子:“等等,送我去碼頭!” 車夫手上莫名被塞了銀子,還挺重,但是他還是為難的將銀子還給了宮遙徵:“小姐,我們這是私人馬車,不接客!” 然后他手上又被放了一塊銀子,比剛剛那塊更重:“夠不夠?不夠還有,都給你!快點出發!” 宮遙徵解下腰間的荷包,剛準備把荷包給車夫,就聽車內傳來一道清越的男聲:“讓她進來吧!” “是,公子!”車夫沖里面行了一禮,然后將銀子還給了宮遙徵,掀開簾子讓她進去。 宮遙徵遲疑了一瞬,她以為這馬車中無人,沒想到,還有個男人! 但是看這時間,若是二哥沒等到自己送他,應該會很難過吧?答應過要送的,不去良心過不去啊! 想著 ,宮遙徵便進了車廂! 一進車廂,宮遙徵便怔住了,怎么說呢? 見過西域蠱王嗎? 這就是! 那公子端坐在馬車中,墨發如瀑,長眉入鬢,眼眸中帶著笑意,眼角微勾,平白帶著股魅態,但唇角帶笑,神態無辜,卻是透出一股清純感。 面如美玉,目若朗星,那眸子如秋水照影,看著人時,讓人不由駐足。 用宮遙徵看過的一本小說里的話來說就是… 看狗都深情! 黑色的長袍衣著華麗,所用刺繡也并非凡品,金絲玉縷,鬢角垂下的頭發微卷,又讓他多了幾分桀驁不馴。 薄唇不點而朱,緩緩開口時卻是溫潤如玉:“姑娘請坐!” “去碼頭!”是對著車廂外的車夫吩咐的。 “是,公子!” “姑娘可是有急事?”他看著宮遙徵有些局促的樣子,勾唇一笑,開口問道。 “嗯,多謝公子相助,但我素來不愛欠人人情,這銀子,公子收下吧!”宮遙徵想了想,還是將手中的荷包遞了過去。 男子挑眉,看了看荷包,輕聲笑了:“你看我像是缺錢的人嗎?這荷包,姑娘還是收好,況且,女子的荷包,可不能隨意送人!” 宮遙徵微怔,這人是狐貍精吧,怎么說話就說話,還帶鉤子! 宮遙徵連忙收回荷包,把銀子拿了出來,放在車廂的茶桌上:“公子不缺錢是公子的事,我給不給是我的事。” 馬車在街上行的很快,宮遙徵在馬車上有些局促,這人盯著自己看做什么?自己臉上有花? 終于,宮遙徵忍不住了:“公子可是有什么急事?碼頭也快到了,若是公子有要事,我可以下車自己走的。” 宮遙徵透過車窗的簾子,看著越來越近的碼頭,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停車!”那公子從善如流,竟然真的停車了。 宮遙徵逃也似的離開了車廂,慌亂之間,腰間的玉佩被車邊的縫隙掛了一下,落在了車廂里。 他眸色微斂,神情不復剛剛的良善,眸光停在了那掉落的玉佩上,手中銀絲微收,那玉佩便到了他的手中。 修長的手指描摹著玉佩上面的“宮”字,背面是一個“遙”,如墨般的眼眸微垂,掩下眼底的神色:“有意思!”似是呢喃,又似是發現了有趣的獵物。 “父親,我好像,找到她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