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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秋霜的眼神愈發溫柔，似水一般：“這第二點，與白薇無關，是我自身的原因，第一次見你時，我便心生憐憫，動了惻隱之心。”

    她輕聲道：“到了我這種境界，本該心如磐石，不為外物所動。”

    “但偏偏，我當時因遲遲不能領悟神技，而道心受損，總覺得天道不公，喜歡感春傷秋，看見夕陽會愁，看見落葉會憂。”

    “遇見你時，恰逢感性之際，外面萬家燈火，闔家團圓，而小小的你，卻餓著肚子，躲在破舊的寺廟內，忍受著寒風的肆虐，真是可憐，讓人心疼。”

    說到這，她自嘲的笑了，愧疚道：“給人希望，再給予絕望，是世界上，最殘忍的事，面對可憐兮兮的你，我卻做出了最殘忍的事情。”

    “再往后，你那張黑黢黢的小臉，時常出現在我腦海中。”

    “每當這時，我都會質問自己，傲氣凌云，自負不弱于任何人的你，為何不能自己領悟神技，救出鳳主？而是無能的選擇犧牲一個小家伙？”

    鳳秋霜深吸一口氣：“長此以往，我對神技的執念，與對你的愧疚，便愈發強烈。”

    她說的情深意切，但有一點沒說清楚，她會救出顧君臨，不僅是因為逐漸濃郁的愧疚之心，更是因為，領悟神技的契機，也在顧君臨身上。

    當然，天地大變，已經領悟神技的她，現在只剩一個執念了，她握住顧君臨下巴的手上移，輕輕的撫摸顧君臨右側的臉頰：

    “我本以為，領悟神技就可救出鳳主，不曾想，蒼月女帝傾力布置的結界太過強大，即便我是雙神技，也無能為力。”

    “但你放心，這一次，我會憑借自己的努力，救出鳳主，不會再選擇犧牲你。”

    鳳秋霜雙眸柔柔的盯著顧君臨：“小家伙，能給我一個彌補你的機會嗎？”

    顧君臨回道：“大長老從來都不曾欠過我什么，沒有您，我早就死在了那個風雪之夜，即便之后會死，那也是賺了。”

    “我對你，只有感激，沒有怨恨。”

    鳳秋霜輕嘆一聲：“或許吧，但這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你不怨我，但不代表我就能心安。”

    “今日，你若不答應給我一個機會，往后，我恐怕都會活在愧疚之中。”

    聞言，顧君臨愣住了，事情有這么嚴重嗎？

    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利益所致，殺一個無辜之人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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