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檐下的雨水淅淅瀝瀝落落一個晚上,清晨時節,一股子潮起直往屋子里躥。 何三煮著白粥,桌子上只放著一碟咸菜,他正攪拌了白粥準備喝,卻聽見床上的人喚他。 “何三?”那人喚道,“是你救了我。” 何三放下粥,又從柜子里取了一個新碗,將那粥分為兩碗,遞給床上的人。 “你醒了,倒也不算救,你傷得雖然重,但也不至于死。”何三淡然道。 那人微微點頭致謝,接過粥碗,二人便將碗中的粥一飲而盡。 何三笑道:“還以為駙馬一心求死,沒想到求生欲還是滿滿嘛!” 聽聞來人打趣,涂山淞也微笑一面,便看向景宮的方向,問道:“景國……” “亡了。”何三說得風淡云輕,好似這件事與他毫不相干一般,是了,像他這樣的蠅頭賤民,走到哪里,誰人當政,都是一般的受苦,“不過景帝據說逃了,但政權已逝,如今當政的,是月國的王子。” “公主呢?”淞追問道。 “公主?沒聽說被抓,”何三面露不忿,“不過那樣的女人,想必下場也好不到哪去!她出生時便帶著亡國的詛咒,君上糊涂留她一命,如今倒讓這詛咒應驗了!” 看著眼前人的憤怒,涂山淞坐起身來,搖搖頭,道:“不是她,她既不干政,又無攬權,國家興亡,與一婦人何干?更何況,人的命都是由自己書寫的,向來沒有什么天生命格一說。如果真有天命,那人知道了天命,還苦心經營什么。” 何三一口飲盡粥,將淞的粥碗收回,扣在他的碗上,沒好氣道:“是是,你們讀書多,我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我何三就知道,當初是她要我死,但是是駙馬你救了我,放了我,如今我聽說青丘派人來增援,趁機將重傷的駙馬你救了回來,也算報達了你的恩情了!” 涂山淞聽到他這副喪氣話,也只好無奈地笑了一下,拱手正要道謝,卻被那何三一只手攔住。 “欸你這是干什么,都跟你說了,何三我是個粗人,懶得跟你客套,少來這一套,你要能走了我立馬把你送回青丘,不然你住在我這兒,如今戰亂糧食可貴,我可沒多余的糧供養你!” 看著何三離去的背影,淞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 裊裊,真沒想到,你那俗套的報恩環節,竟真在這里用到了。只是可惜壞了你的名聲。 —— 軍帳內,景帝望著手中的簪子發呆,月色入戶,桌子上的蠟燭早就燃盡,他也沒有去續上,只是呆呆地看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