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關外的冬天,可不是一般的寒冷,半個月后,大雪連三日,鳥盡徑無,天下再無綠蔭。 孫梓凱牽著一頭毛驢,蠻人打扮,行走在雪中,腰后別著的刀上還沒流干凈血跡。 大雪成塊蓋落,寒風凜冽刺骨,孫梓凱甚至都看不清十步外之物,太冷了,而他剛剛留下的腳印,眨眼的功夫,便被雪埋得沒了蹤跡。 正此時,旁邊傳來了呻吟聲,一匹馬歪著身子躺著,半截都在雪下,而馬肚子上側趴著一人,那人凍得臉發紫,雙手雙腳都扎在雪中。 孫梓凱走過來,認出他是蠻人,應該是馬滑了腳,摔著了,這人該是試過把馬拉起來,用盡了力氣,結果他也起不來了。 孫梓凱蹲下來,抬起了他的手,扎入雪中的手,已經凍僵壞死,估摸著腳也一樣,就算現在放在爐子上烤,也沒用了。 蠻人的意識已經若有若無,只是喉嚨里還有些聲響,孫梓凱沒有心軟,一刀結束了他的痛苦,把他衣物都扒了,將馬的韁繩解了,再將衣物都披在了馬肚子上。 剛做完這些事,又一個蠻人出現了,來到了孫梓凱身邊,看了看現場,猜出了這里的情況,然后指著那個被扒光的死人,問道:“你爹?” 孫梓凱搖了搖頭,回道:“不認識。” “那你有福了。”蠻人搓了搓手,“終于能生個火了。” “生火?”孫梓凱皺著眉頭,狐疑道:“哪里有干柴,何況這么大的雪。” 那蠻人也不言語,估計也是凍得受不了了,舉著刀砍了些掛著雪的樹枝,就架在了那死人的身上,接著拿出火折子,點燃了死人的頭發,接著頭就開始著,而后樹枝開始燃燒,一股熱浪推著風雪,撲到了孫梓凱臉上。 蠻人又砍了許多柴,蓋到了尸體之上,隨后坐在了火堆旁,說道:“濕柴當然燒不著了,人可以,人身上有油,燒得容易。” 火越燒越旺,一股焦臭味也冒了起來,好在他們在背風處。 孫梓凱把毛驢牽過來,讓它倒在馬旁,一起烤火取暖。 蠻人用雪塊擦拭著刀,問道:“就你一個?” 孫梓凱點了點頭,蠻人哦了一聲,但神情里一瞬閃過的殺意,躲不過那孩子的眼睛,十幾息后,又一個光溜溜,還冒著熱乎氣,脖子卻被豁開口子的尸體,被投到了火中,孫梓凱平靜地靠坐在馬肚子上,睡了過去。 約莫一個時辰后,在大雪中醒來,把酒壺放在火堆邊,烤了一會兒,先給馬和驢倒了幾口,接著自己吞了一口,頓時氣血沸熱,舒服許多。孫梓凱拍了拍毛驢屁股,牽著毛驢走了,馬也恢復了體力,爬了起來,但沒了韁繩,它獲得了自由。 向西行了三百多步,碰到了一伙蠻人,是個小部落,大約二十多人,他們或許沒有得到之前那蠻人的生火之道,衣服也單薄的很,兩件大皮襖換著穿,個個凍得走不動走路,孫梓凱打了個冷顫,摸了一把臉上的雪,抽出了腰后的刀走了過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