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每死十人,險峰之上,便用泥石砌成一座泥菩薩。 狗子的尸體留在了外面,這是守關人的無奈,而他的婆娘也收拾好了衣物,從此回到城中,與孩子一起生活,狗子婆娘沒有怪罪孫梓凱,女人們其實也時刻做好了準備,她們明白的,守關人沒有一個能夠善終,她早晚都會有這么一天。 孫梓凱和老張一起砌成了泥菩薩,而泥菩薩身上,刻著那十位守關人的名字,他這才后知后覺,原來狗子也姓孫,是自己的本家人。 老張拍了拍孫梓凱的肩膀,安慰道:“不怪你,你還小,但這份仇你得背著,你欠他的。” 孫梓凱的面容很平靜,他開口道:“老張,城里的人不管這里嗎?” “管,吃喝用度,一并都管,咱們去城里吃多少,要多少,都是不用錢的,死了人也往城里報,不久后,會有新人補上來的。” “安生關”外聚集了數百蠻人,他們皆因被殺了家小而憤怒,在大門處叫囂,但他們沒有攻城器械,弓也就三兩張,因此只是壯著聲勢,暫時對“安生關”沒有什么威脅,但守關人不敢大意,所有人都時刻守在關墻之上。 孫梓凱說道:“大門早晚會被攻破的,他們人多,用火燒,用石頭砸,早晚會把那大門沖開。” 老張回道:“情況都報回去了,城里會來人的。” 孫梓凱走到了懸崖邊上,冷漠地俯視著關外的情況,他蹲下身子,撿起了塊石頭,輕輕地拋了出去,石頭在空中越飛越遠,越落越快,最終砸在了一蠻子頭頂,那蠻子的頭直接被穿出了窟窿,這下子他們更怒了,紛紛撞向了大門,守關人只能拼命射箭,而蠻人們將草席頂在頭頂,不僅擋住了箭,還獲得了箭,反過來朝著關墻上射去。 老張擔憂地看了眼坐在懸崖邊上的孩子,也更掛念關墻上的險狀,老楊親自回城喚人去了,這個時候,他必須跟部下站在一起,又回頭叮囑了幾句,老張跑下了險峰。 孫梓凱坐著,雙腿蕩在空中,風一吹,好似就要把他摔下險峰,他盯著峭壁出神,許久之后,忽地目光一寒,他跳了下去。 卻不是跳崖自盡,而是穩穩地抓在峭壁之上,接著一步步沿著裂縫向下爬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門處,沒有人看到,也不可能有人想到,關墻兩邊高過五十丈的峭壁上,會有個孩子在爬,那孩子一身肌肉,兩年的訓練好似正為了今日。 一個時辰之后,他真的爬到了底,淡然地望了大門處一眼,接著徒步朝著矮樹林的方向跑去,一路上都沒有人發現他,在中途,也就是那片小高坡處,他藏在了草叢中,他做起事來,一點也不急切,反而十分冷靜,他剛剛耗盡了大半體力,需要休息,如此,他在草叢中,一直躺到了晚上。 夜幕降臨,關墻上,老張下令放火,這也是無奈之舉,因為箭不夠用了,而對付蠻人的層層草席,火是關鍵,可為何之前不用,因為這是把雙刃劍,蠻人果然舉著燃燒的草席,撞向了大門,大門早晚會被攻破的,今夜無人入眠,關后女人們都收拾好了東西,全部逃向城里了,而老楊還沒有回來,幾十年前破關之事,恐怕今日又要上演了。 黑暗中,孫梓凱爬起了身子,慢慢走到了矮樹林,蠻人的老弱婦孺剛把死去的人埋葬,精疲力盡下皆在休息,而矮樹林外側,插著一個木架,木架上是被肢解的鮮血淋漓的尸體,那是狗子。 孫梓凱面色平靜,從腿上抽出來一把匕首,悄悄爬上了一棵樹,這時,一個女蠻人帶著孩子走到樹下小解,孫梓凱趁機落下來,剛好砸在那女人頭頂,匕首深深插入她脖頸,女人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倒在了地上,而女人身后的孩子,驚訝地剛張開嘴巴,那寒徹的匕首,便貫穿了他的喉嚨。 做完這些,他十分平靜,悄悄挪移到了人堆里,蠻人經歷了一天之事,皆疲倦地閉上了眼睛,卻沒有料到,這一閉,就再睜不開了。 他學過醫,知道該刺哪里,聲音小,反應小,死得快。一刀一個,竟沒有一個人反應到身邊人在被屠戮,不久后,燃著的火堆邊上,只剩下了些尚有余溫的尸體。 然而他沒有找到自己的目標,一路殺,一路尋,把能見到的,喘著氣的,皆一刀封喉。終于,在百步之外,他看到了那頭小毛驢。那女孩果然不是一般人物,應該是蠻人部落首領的女兒,單獨相擁著一處火堆,和一張棉毯子,其身邊還跟著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應該是守護她的。 孫梓凱從黑暗中從了出來,蠻人們看到后,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把匕首插回去,從腰后拔出了那把鋒利修長的寒刀,他的眼睛半睜著,顯得無精打采,卻宛若殺神,還沒等蠻人們想明白怎么回事,他突然沖了出去,一個男人來不及拔出武器,瞬間被這孩子豁開了喉嚨,鮮血噴出去一丈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