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唉,那孩子心善,別怪他,他的確也是聰明人,但不會想到你的底線有多低,孩子,我理解你,真的。”廣盛吳文抬起頭,看著孫梓凱的那只眼睛說道,“從你的遭遇中走一遍的人,做的會與你同樣狠,但你的天分和實力,又是所有人都遙望不及的,你真是個了不起的人,未來,恐怕在這天地間任何一處,都可留下名號。” 孫梓凱頓了一會兒,接著說道:“比我遭遇還糟糕的,有的是,我就是我,我得承認,我不是一個好人。” “孩子,只是沒有人告訴你,怎樣才算一個好人,畢竟你從五歲就開始流浪了。”廣盛吳文嘆息道,“富哲那小子沒什么出息,但道義之上,他會是個好師傅,你的心向往的自由,不是真正的自由,你恐怕還沒有理解自由的真諦,隨心所欲地活著,不顧一切規則的存在,可不是真正的灑脫,真正的自由。” 孫梓凱的心顫動了,他本該被沈良在滿謙樓說服了,他明明認識到富哲并不能教會自己任何有用的東西,那些所謂的仁義禮,只是這個腐朽的人間帶給自己的枷鎖,他就該像在蠻人之域里那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殺哪個蠻人,就殺哪個蠻人。因為他是對的,他的出發點沒有錯,問題仿佛又回到了,蠻人該不該殺上面。 可是他也意識到,如果富哲什么都是錯的,那他還去北境做什么?還管什么師徒之情呢?對了,富哲救過他,也是因為救他才被開了胸膛,破了金丹,他為了報恩,去北境是對的,可富哲憑什么要救他呢?難道就為了那一聲“師父”嗎。 師傅,不是師父,他原以為是如此,可是,他會不會搞錯了。 他自小沒有父親,他或許不清楚一個父親到底會表現出怎樣的模樣,可他的腦海中,立即又出現了兩個身影,老楊和老張。 對于一個天才而言,頓悟,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師父,就是師父,老楊和老張,不是父,卻親如父。 不顧一切地活著,全為自己而活著,不是自由,是畸形的放縱。真正的自由,一定是被風托起的雙翼,一定是擁有隨時可停泊之地的帆船,一定是有著退路的探險者,正是因為擁有保護和引導,才可一往無前地沖。 不怪乎這些人對孫梓凱的舉動會感到震撼和不理解,因為孫梓凱之前認為的自由,就是對自己利益的最大化,他不愿考慮別人的結果和羈絆,這種習性,只會令其有一個結局,那就是眾叛親離,絕不會使其登上自由的頂峰。 孫梓凱開口道:“并不是沒有人教我怎么做一個好人,只是我太過愚蠢,總是活在自己的執念里。”屋子里的黑暗逐漸散去了,而屋外也傳來了聲音。 一個長老問道:“宗主,剛剛屋子里好像黑了,您沒事吧。” 廣盛吳文回道:“你看錯了,沒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