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傅嬌一愣。 “為何這么說?什么世事無常?” 見她追問,丹陽道人卻賣關子不講了,“夜已深,舟車勞頓了這么久,睡吧。” 這里只有一間可以休息的草屋。 丹陽道人將傅嬌抱上床榻,厚顏無恥地在她身邊平躺。 兩人都穿著整整齊齊的衣裳。 傅嬌緊張萬分。 她生怕丹陽道人對她圖謀不軌,雖然是在床上休息,可連眼睛都不敢閉。時不時側目觀察旁邊的人動靜。 好在丹陽道人雖然無恥,沒有對她做出更出格的舉動。 有驚無險地熬過一夜。次日清晨,傅嬌已是疲倦非常,有氣無力,呵欠連天。 丹陽道人見狀,問她:“你昨晚沒有睡好?” “你在我身邊,我是不會睡的。” “可是你在我身邊,我睡得很安穩。” 傅嬌不開口了。 她發現她和對方說什么都是無用。除非這家伙熱臉貼冷屁股貼累了,否則他是不會改變這種現狀的。當務之急,傅嬌需要摸清楚這里的情況,最好抓出對方的真面目,才能將主動權握在自己手上。 山巔的朝陽初升。 色彩斑斕的云彩被染成金紅,為群山勾勒出金色的輪廓,云霧繚繞,仿佛身處仙境之中。 不得不說,這茅山的景色堪稱一絕。 傅嬌整日綁著,她無事可做,只能望著山上的草木發呆。 丹陽道人里里外外將茅草屋打整清掃了一遍,又給傅嬌在靜室另外安排了一個簡陋的床榻。他到底是看不得她吃苦,“罷了,若你和我同榻卻不能眠,那就暫時分開也好。待你適應了這里,我們再慢慢培養感情。” 傅嬌坐在竹椅上,望著漫天云霞,理都不理他。 丹陽道人也不覺得無趣。 他將藥圃菜地都一一澆上水,還圈了一方圍欄,里面散養了幾只雞鴨。又從山中砍來木柴,生火做飯。 丹陽道人一邊做這些零零碎碎的事,一邊與傅嬌攀談。 他說上十來句,只有說到傅嬌感興趣的話題,才會得到傅嬌的短暫回應。 譬如現在。 丹陽道人在旁邊淘米,笑著問:“今晚你想喝綠豆百合粥,還是吃米飯?” 傅嬌不理他。 丹陽道人又問:“那吃米飯吧?給你用椿芽炒雞蛋。” “傅嬌,你喜歡椿芽嗎?” “椿芽的有獨特的香氣,許多人吃不慣。” “我喜歡椿芽。因為只有在春日萬物復蘇的季節,它才會從樹上淺淺的長出來一些。” 說了許久,傅嬌都沒有插一句話。丹陽道人沉默了一會兒,方繼續說道:“知道我是怎么認識我師父的嗎?我并非一開始便是玄門中人,是后來給了我師父一碗椿芽飯,他憐憫我的身世,便將一身的道法技藝傳授于我。吃完那碗椿芽飯,我師父便駕鶴西去了,從此由我接手茅山……” 提及此事,傅嬌的神色終于有了變化。 她目光落在丹陽道人身上,看了又看,從他話語里捕捉到一點有用的信息:“你不是從小學習道術,而是半路才學的?” “嗯。我入玄門時,年紀已不算年輕。” “多大?” “二十有一。” “……那確實夠老的。” 傅嬌嘟囔道。 按理說,入她們這行,除了卓絕的天賦以外,還要從小學習擁有持之以恒的耐心。 傅嬌正因為自幼有天賦,才會被浮心界的師父看中,三歲開始入門學習,才有今日成就。而面前的丹陽道人從二十一歲開始接觸這些,到現在掌握的道法不比她差,當真是應了那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傅嬌不禁問:“你說你師父憐憫你的身世?你身世怎么了?” “無父無母。” “哦。” 傅嬌撇撇嘴,“我也是。” 她是孤兒,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如今魂魄來到這個世界,借用原主“傅嬌”的軀殼,也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兜兜轉轉,她和原主的命格原來也有相似之處。 “或許厲害的玄門術士,都不應有家人羈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