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言下之意,讓厭勝五鬼不要得意忘形高興太早。 阿大和阿二想到莫名其妙輸掉的兩場比試,摸摸鼻子,不敢再笑。 今日天氣不錯。 長久陰沉的烏云難得散開,露出湛藍的天。 午時剛過的翠微湖畔,游人如織,都在欣賞這一半是冰一半是水的清澈寧靜。陽光灑在湖面上,波光粼粼,仿佛無數顆珍珠在閃爍。遠望青山如黛,與湖形成一幅層次分明的畫卷,讓人流連忘返沉醉其中。 阿四朝傅嬌施施然行了一禮,轉頭看向靜妃:“娘娘,這局我與傅嬌如何辯佛論道?” 靜妃垂下眼皮,她翻看了一會兒《三陰鬼書》,計上心來。 她朗聲道:“你們且聽我講個故事。在前朝有個老和尚,獨自住著深山中,自己搭建了一座茅草庵早晚念經,平時也不化緣,依靠自己栽種的蔬菜瓜果和小米度日。忽然有一天夜里,一個穿著道袍的道士路過這里,找到老和尚,非要在老和尚的茅草庵中借宿。老和尚性格怪異孤僻,他十分討厭道教,加上這道士言語粗俗穿著臟污,自然滿口拒絕。于是乎,道士為了能夠在老和尚這里借宿,開始與老和尚進行爭論,到底是佛法好還是道法好。” 靜妃不愧是建明帝的寵妃。 講得故事很快就讓在場眾人代入進去,她手指向阿四:“若是你這道士,該如何辯贏和尚?”她又指著傅嬌,“若你是和尚,又如何占據上風拒絕這道士?” 聽完題目,趙灝直接傻眼兒,表示不明白。 趙玉懿心里倒是懂了七八分,可她幫傅嬌說不上話。 大家眼巴巴地盯著傅嬌和阿四,就連周圍的游人也在聽到這個故事后,駐足圍觀。 眾目睽睽,誰也不能耍賴。 阿四當即代入了臟污道士的角色,自信地道:“我與和尚雖然教派不同,可佛教和道教也不算疏遠。自從盤古開天辟地以來,歷史上先有道家,后才有的佛家,我們道家能容納佛家,你作為佛門弟子怎么不能容納我這個道家弟子來借宿呢?” “說得好!” 厭勝五鬼紛紛鼓掌喝彩。 下一秒,就聽傅嬌“噗嗤”一笑。 她嘆了嘆氣,搖頭晃腦地說:“道家哪里比得上佛家?我佛出生在天竺國量劫之前,一直庇護世界恩澤普及天地,那時候還沒聽說過道門。再說佛祖釋迦牟尼,他是一位國王的兒子,但他舍棄了王位,最終證得佛陀之位,成佛之日說‘天上地下,唯我獨尊’,降服所有邪魔外道。你道門的太上老君又是誰的兒子?他在什么地方修行證道?他有什么事跡能和我佛相比?” 阿四又說:“太上老君降生在天界。海外三仙島、天界十州、三十六洞天的神仙,都知道道祖的威名。佛陀舍棄父親就是不孝,還要為我獨尊就是喜歡與其它教派爭強斗勝,這么看來,佛門也只是群魔之中的一個強盜罷了。” 傅嬌聞言,頓感壓力。 她對佛法不精,但顯然這個阿四是個慣會耍嘴皮子的。 搞不好這一輪她又要輸掉。 傅嬌默默安慰自己:沒事沒事,兩勝兩負,最后一局的主動權在她手上。這一輪輸就輸了,也不必在意。 她瞥了眼阿四,說:“當天下正是需要佛陀這樣的人才能傳教,把愚鈍的世人從阿鼻地獄中解脫出來。” “呵呵,只有道祖才能解脫世人,佛陀不行。” “你說不行就不行?” “你說行就行?” “……” 兩人圍繞著佛法扯皮,聲音一個比一個洪亮。 翠微湖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這時,人群中一個扛著鋤頭的農夫走了出來。他抓抓腦袋,制止了傅嬌和阿四的爭辯,憤然道:“你們這兩人也太無聊了!青天白日在這里爭論道家和佛家誰厲害?吃飽了撐著沒事兒干嗎?” 阿四和傅嬌被莫名其妙鉆出來的農夫搞蒙了。 靜妃娘娘皺起眉,“哪里來的山野村夫,別在這里打擾我們辯論佛法道法。” “佛法道法?啊呸!” 那農夫是個蠻人,他不知道靜妃身份尊貴,直言不諱地指責:“本朝歷來就有規矩,不論佛道,不信鬼神,你是什么人?大庭廣眾之下竟然扯這些論調,信不信我報官!” 本朝最忌諱這些,怎么還有人在翠微湖邊大聲辯論佛道呢? 農夫又指著阿四和傅嬌的鼻子罵:“都是爹生父母養的,不去侍奉父母;生活在大元的土地上,不去從軍報效國家、不去種地養蠶織布。反而在這里為了兩個虛無的人爭論,為佛道爭高下?你們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哈哈哈,說的有道理。” “這兩人真是閑的。我在這里看了半天,我也是閑的。” “實在無趣,走了走了。” 圍觀的百姓不少都支持農夫的說辭。 農夫罵了傅嬌和阿四一通,毫不吝嗇地鄙夷靜妃,隨即便扛著鋤頭一甩腦袋,“回去耕地了。” 這番話讓阿四和傅嬌徹底語塞。 別說是辯論,就連繼續交談的欲望都沒有。 農夫所言不錯,普通百姓要腳踏實地。信奉神仙佛陀皆是虛無縹緲的東西,與其求神拜佛,不如安心奉養自己的父母,踏踏實實的生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