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傅家這幾天一點都不太平。 傅嫣天天責罵家里下人;傅長健每晚做噩夢;謝氏和傅鎮(zhèn)卿見面就吵架,完全沒有一點兒夫妻之間的包容。而陳姨娘引以為傲的臉蛋,在涂抹了不知名胭脂后,滿臉冒痘,爛成一片。 唯一躲過這些的,便是家中堪比透明人的陸姨娘。 事情鬧太大,她窩在自己的小院子,聽到這些流言蜚語不由擔憂。 身邊跟了十幾年的丫鬟見狀,提點道:“姨娘,要不今天去廟里拜拜吧,不求個心安,怕你的院子也不安寧。” “也好。” 陸姨娘身邊沒有朋友,原本還能和陳姨娘聊幾句,但陳姨娘為她那張臉,四處尋醫(yī)問藥,也不見人。 宅在烏煙瘴氣的家里沒好處,陸姨娘便帶上丫鬟,去寺廟走走。 圣水寺就在京郊。 因為不是皇寺,煙火也不旺盛,占地不大,稀稀拉拉幾個僧侶。 陸姨娘買了香與丫鬟在殿中跪拜,剛剛起身,忽而被一灰衣老僧叫住,“夫人最近家里是否不安生?” 陸姨娘聞言一驚。 她看了眼四周,訝異道:“大師何以見得?” “觀你周身黑氣纏繞卻未入體,想是你不遇事,身邊親近人卻諸事不順。” 陸姨娘仔細想了想最近家中變化,面色頹唐,點點頭:“大師慧眼如炬。家中人的確事事不順心,這有什么辦法能化解嗎?”整日聽到他們爭執(zhí),陸姨娘心里也難受,誰不想家宅平安萬事和興。 灰衣老僧掐指一算。 旋即搖搖頭:“夫人家中出現(xiàn)這些事,蓋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貧僧資歷尚淺,無法化解。正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夫人不妨去求求那位高人,放你家人一馬。” “家里人最近得罪過誰?” 陸姨娘一頭霧水。 她轉(zhuǎn)而詢問身邊丫鬟,丫鬟也是抓抓腦袋,想不出來,“老爺官職低微,每每上值如履薄冰,與同僚關系也十分融洽;主母深居簡出,除了偶爾請戲班子來家里,也沒別的什么了……難道是二公子和三小姐?” “傅嫣那丫頭還好,許是長健得罪誰了吧。” 陸姨娘抿著唇,心里七上八下。 那丫鬟亦擔憂地道:“姨娘宅心仁厚,上善若水。這么多年不爭不搶,一人做事一人當,可千萬別殃及到姨娘才好。” “別、別說了。” 聽丫鬟夸贊自己的善良,陸姨娘羞愧地低下頭。 傅家若是泥潭,她卻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蓮花。 想到前幾日傅嬌在家宴上,她連多看兩眼都不敢,她心底愈發(fā)不是滋味。 “那位大師去哪兒了?我還有心結,希望他能指點指點。” “剛才還在這兒呢!” 陸姨娘與丫鬟在圣水寺找了幾圈,也不見剛才的灰衣僧人。日暮漸晚,兩人這才懷揣忐忑的心情返回家中。 還沒進門,便又傳來傅嫣打罵下人的尖利嗓音。 陸姨娘嘆了口氣,折身回到自己的院子,再不打算出門了。 * 傅家被改變風水、雞犬不寧。 傅嬌毫不在乎。 與此同時,她正和傅如鏑高高興興地逛著鄆州集市。 鄆州沒有宵禁。 天色向晚,華燈初上。大街小巷的商鋪沒有關閉,燈火明亮,灼灼光輝。叫賣的小販來來往往,街道兩邊還支著攤,賣蔥油餅、陽春面、糖油果子……琳瑯滿目,不勝枚舉。 傅嬌什么都想吃。 來到另一個城市,她就像來度假的。買了一大堆,吃兩口就往傅如鏑懷里一塞,“哥哥,這個好吃,你吃。” 一般說這句話,傅如鏑就知道這東西不符她口味,這是吃不下了。 傅如鏑沒拒絕。 她塞過來,他就默默吃掉。 “哥哥,這個也不錯。你吃。” 傅嬌也是給順手了。 買的蔥油餅啃了一半,覺得沒什么滋味,便遞給傅如鏑。 傅如鏑陷入猶豫。 這餅和剛才的果子栗子不同,這被她嘴巴咬過了……圓圓的蔥油餅上,被她嘴巴咬出小小的缺,清晰地看出貝齒啃噬過的精巧牙印。 傅嬌手都舉酸了,她沒多想,哼哼道:“你是不是嫌棄我啦。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呢。千萬不能浪費。” 傅如鏑無言以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