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張獻忠已進入四川,遲早迫近蜀境,但成都府似乎沒多少軍力,我想要求蜀王募集兵士。” 谷中鳴這么說是有原因的,四川最有錢的就數(shù)蜀王了,蜀王是大地主,占有成都附近七成的膏腴良田,另外兩成屬于軍屯,僅一成為民田,因此他每年光是收田租就可以花用不盡了。 劉巡按緊繃著嘴唇,良久才說:“這些募兵的話,我們當官的,早就說過不知多少次了。” “蜀王如何?” “蜀王說不行。” “為什么?”谷中鳴驚道,“上次張獻忠來時,如入無人之境,還差點兵臨城下,難道蜀王不怕嗎?” 劉巡按嘆了一口氣:“蜀王說,成都府城堅固得很,只需守住,賊兵自退。” “這不可能!”谷中鳴道,“成都城有弱點!” “何以見得?” “我數(shù)度繞城而行,發(fā)現(xiàn)成都城墻皆以甃石為基礎(chǔ),惟有北角樓,僅用土填筑,只消火藥炸毀,便是一大缺口。” 劉巡按撫須點頭,道:“我可上呈,請蜀王修城,至少這一點他無法以祖制為理由。” “何謂祖制?” “蜀王不募兵的另一個理由是,祖上有制度,不可興兵,不可與民事,”這是說高皇朱元璋封藩第一代蜀王時,就已訂下的規(guī)矩,藩王不可私自練兵,也不可騷擾人民,只要乖乖坐享其成就好,“所以蜀王堅持說,如果有難,皇上自會派兵來救援。” “遠水哪救得了近火?”谷中鳴怒道,“你們當官的沒人去說服他嗎?” “上次張獻忠離開后,吳繼善大人曾經(jīng)面見蜀王,分析利害,痛陳四川守護之弱,坐視賊人入川,”吳繼善乃成都太守,相當于市長一職,“吳大人說了半天,蜀王一概不聽,最后吳大人痛哭流涕,對他人說蜀王不知遠慮。” 谷中鳴沉默了。 他閉起眼睛,讓自己激動的心平息下來之后,才拉動椅子,坐近劉巡按,靠近他耳朵說:“張獻忠的探子不但已經(jīng)到了,他們還潛入了成都府,說不定還混進了蜀王府,甚至巡按衙門,只待伺機發(fā)動。” 劉巡按感到背上滑過一道寒流:“恩公怎么知道?” “因為他們今天剛跟我朝過相,還差點兒殺了我。”谷中鳴說,“他們威脅我,要我取你人頭,否則對我?guī)煾覆焕!? 劉巡按忙防備的揚起上身:“恩公來自何廟何觀?我派重兵相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