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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要用上五年嗎？”赤成子補充了一句︰“人世的?！?

    “或許一年也用不上，”程若不再嘻皮笑臉，一臉嚴肅的說，“或許。”

    赤成子慢慢走過他身邊，為豐年和孫女解了穴，盛和簡妹趕忙跑上前去，慰問豐年的情形。

    赤成子握著簡妹的手，兩人私語片刻，過了一會，赤成子才走到程若跟前：“何時出發(fā)？”

    “越快越好。”程若漠然回答，“入口不是快合起來了嗎？”

    赤成子點點頭，回頭向家人們辭行。

    ※※※

    只不過一個多月時間，夏日的暑氣尚在侵擾，程若和赤成子便抵達了山東半島的東海海邊。

    程若眺望著霧茫茫的東海，輕語道：“繞了一大圈，還是回到海了。”

    赤成子陪他看海，心里盤思著不少事情。

    一路上，兩人鮮少交談，赤成子沒問、程若也沒提自己的過去，不過從各種言行舉止中，赤成子還是捕捉到一些訊息。

    他只問過程若一件事：“那東西你是從哪得來的？”

    “桂林，”程若老實回答，還說出詳細地點，“凌家的廢宅?！闭f完，他觀察了一下赤成子的反應。

    赤成子似乎沒什么很驚奇，只點頭道：“原來如此，那是『原蠱』，很罕見?！?

    “原蠱”有別于一般的蠱，一般的蠱是人工制造的，將眾多種類的毒蛇、毒蟲置入甕里頭，凈身唸咒四十九日，甕中百蟲相互爭斗、吞食，最后剩下的那只，便成為“蠱”這種奇妙生物。

    相反的，原蠱是一種天然蠱，傳說由地氣聚集而生，它們深藏在樹根下，蠶伏著，可以沉睡上不知多長的歲月，若有人找到它們，啟動了它們的潛能，便能夠任人唆使。

    “要找到原蠱，必須要有另一只原蠱?！闭f完，赤成子瞧了一下程若，又瞥了眼他的布袋。

    程若撥了撥被海風吹亂的頭發(fā)，淡淡的說︰“我還有一只，是從南海帶來的。”

    “你從南海來？”

    “我生于南海，長于南海。”

    兩人遙望海上，只見海面的霧漸漸散去，隱約露出幾個迷迷茫茫的小島。

    程若遙指小島︰“咱們要過去那邊?！?

    “哪一座島？”

    “我想這里見不著，它應該還躲著?！背倘籼蛱虼骄?，又抿緊了唇。

    他知道，這就是他計劃中最難的一步、最沒把握也最沒勝算的一步，他老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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