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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聊得入神，不想竟沒注意有人坐了過來，津津有味地聽他們談話。

    這句話就是這人說的。

    兩人定睛一瞧，只見那人幾乎和游鶴一樣老。

    通常云空見到老者，都會(huì)恭恭敬敬的，可是一見到這老人，卻不由自主地生起一絲憎惡。

    “閣下是？”游鶴有氣無力地問道。

    那老人滿臉橫肉，身材肥大，魚尾紋和厚重的眼袋包圍的，是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眼神中透露出血腥味。

    “在下與你有些淵源。”那人咧嘴一笑，更使云空增感憎惡。

    “哦？”游鶴眨了眨眼。

    “在下姓陳，在京師當(dāng)過捕頭，薄有虛名。”

    “陳捕頭。”游鶴抱了抱拳，“老夫在此獻(xiàn)丑，望勿見笑。”

    “不，不，我以前還奇怪，仵作怎么不怕尸臭，今日一聽，才知原來如此。”

    “莫非，”云空一蹙眉，說：“是陳大果？”

    那陳捕頭馬上臉色一沉，拳背青筋浮凸，四周的空氣頓時(shí)令人感到悶熱。

    他果然是陳大果。

    因?yàn)殛惔蠊钣憛捰腥私兴拿株惔蠊?

    年少時(shí)就聽說過的名捕陳大果，竟然在此碰上了，云空心里寒了半截，曉得自己說錯(cuò)話了。

    因?yàn)樗€記得，陳大果有三大特點(diǎn)：記性很好，過目不忘；心腸很險(xiǎn)，處處暗算；心胸很窄，報(bào)仇加倍。

    云空這回是犯上他了。

    “陳捕頭，”游鶴軟軟地說，“年輕人不懂事，給老夫面子，放他一馬吧。”

    陳大果依然滿臉怒容﹕“憑什么身份要我給面子。”

    “說起來我們都是官門十品、衙門走卒，老夫不才，京師的人，也略知游鶴名號(hào)。”

    陳大果果然兩眼一睜，肅然起敬：“你便是游鶴？”

    游鶴點(diǎn)頭。

    “怪道閣下的嗓音尖尖的，我竟沒想到是游鶴，”陳大果抱拳作揖，還是白了云空一眼，“巧的巧的，你可來得正好呀。”

    “怎么說？”

    “臨安府近來出了一事，死了八條人命，此地仵作無一能人，完全瞧不出死因。”

    游鶴皺皺眉，疲乏地嘆了口氣，果然無法說退休就退休呀。

    陳大果繼道：“其實(shí)在下也是避難到此，不再當(dāng)公差，但也與衙門有來往，也去翻弄過死尸，果然一點(diǎn)傷痕也不見。”

    “怎么發(fā)生的？”

    陳大果歪嘴一笑，得意的看著游鶴，似乎很高興能夠引起他的興趣：“你且多吃些，我?guī)闳デ魄啤！?

    言畢，立刻喚來酒棚老板，叫來一碟兩個(gè)大包子，又切了盤肉，豪氣地推向游鶴，也自個(gè)兒大啖起來。

    只有云空沒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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