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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們回復(fù)了沉默，不再抖動(dòng)。

    通事已經(jīng)被嚇得跪坐在地，發(fā)著抖看那滿身是劍的閑人，這樣子被數(shù)十把劍穿過，恐怕一扶起來都要碎成一堆了。

    通事的腳早已嚇軟了，他還記得大殿有兩個(gè)僧人，他把手趴在地上爬著，想爬到寺院里頭去求救。

    沒事了，沒事了，那些劍果然全都是有靈性的寶劍呀，可是他已經(jīng)不想要了，一把都不想要了。

    他繞過那閑人的尸身，膝蓋和手拖過血泊，但他已無暇去理會(huì)了。

    他忽然抬頭。

    不，他沒看錯(cuò)，眼前的墻壁，的確掠過了一道光，是從后面照來的。

    他回頭一瞧，才知道他忘記了一件事。

    那把日本刀還在。

    日本刀在泥地上跳動(dòng)，把陽光逗得在墻上不住地閃動(dòng)。

    它覺得夠了，跳夠了，是報(bào)答洗鏡的時(shí)候了。

    它奮力一躍，用盡所有的力量，割入粗壯的肌肉，切斷了粗大的動(dòng)脈和靜脈……

    “咔！”的一聲，它卡入頸椎骨，就再也切不下去了。

    它浸泡在血泊中，抽動(dòng)了幾下，才靜了下來。

    午后的后院，熱得令人透不過氣來。

    堪輿之學(xué)，稱山脈為“龍”。

    果然，放眼瞭望，一條青翠的龍，身上披了細(xì)綿似的輕云，在大地上起伏著。

    人言道，秀麗之山有靈氣，地靈便會(huì)人杰。

    又言道，雄壯之山有王相，必有仙人。

    此山秀麗有余、雄壯不足，喚作九瑞峰，峰下有個(gè)村莊。

    村莊南邊拐過一道小河，小河彎過一叢竹林。

    今天，竹林邊人聲鼎沸，嚇跑了平日棲息的鳥蟲們。

    幾個(gè)莊稼漢圍在小河彎處，聒噪地討論河里的尸體。

    那尸體身穿儒服，背朝著天，慘白的臉泡在初冬冰冷的河水中，彷佛不知在思考什么。

    “是黃叢先生?！庇腥苏f。

    “他的家人不是一直在找他么？”

    “昨兒還聽說在上游找到了鞋子，果然是沖下來了。”

    小河邊越聚越多人，路過的腳夫也歇下腳程，加入看熱鬧的行列。

    在看熱鬧的人頭攢動(dòng)中，還有一頂草帽。

    草帽中間洞開，露出一個(gè)道士的發(fā)髻，手上還拿著一張長(zhǎng)長(zhǎng)的白布招子在晃著。

    云空好奇的探頭探腦，向人問路：“前方可有村莊？”

    那人打量了云空一眼，指著竹林，道：“再一頓飯的路便是了?！?

    “謝謝?！?

    云空并沒打算馬上啟程，他繼續(xù)看熱鬧，順便欣賞四周好山好水。

    在此一山水秀麗的地方浮著一具死尸，實(shí)在大煞風(fēng)景。

    一陣忙亂的腳步聲過后，竹林中跑出了兩個(gè)人，他們急急排開眾人，馬上便踏入水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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