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女子驚愕的看著母親脖子上深深的裂口,連七歲小弟也被斬掉了頭,頭顱還不知滾哪兒去了,地面鮮血橫流,爐灶剛起了火準(zhǔn)備要做飯,水才剛沸。 他們正好相約到林中敘情,才僥幸逃過的。 簡妹不知該恐懼好,還是悲痛好,看著地上猶有余溫的尸體,倒是自己比已死的人們更快的冰冷了起來。 他們沒機會問為什么,為什么禍?zhǔn)峦蝗欢痢? “聶良……”她輕呼男子的名字,好確定他是否還在身邊。 她感到一把溫暖的大手包緊了她的手,心里的沉重似乎剎那輕了好些。 聶良冷靜的走到屋角,取出麻袋,裝了些干糧、菜籽、谷種、油脂,還沒忘了火石和刀具。 他把東西負(fù)在肩上:“簡妹,走吧。” “去哪兒?” “哪兒都好,這里不是生人該住的地方了。” 萬一官府發(fā)現(xiàn)這里還有活人,說不定會再派人前來翦除。 說不定會派人來重整田地,移入新住戶。 說不定的,誰也說不定。 聶良拖了簡妹的手,急急竄入林子。 他們盡可能快速的走。 簡妹平日在田里作活慣了,腳很能跑。 兩人一前一后,時快時慢,走到日影西斜了,才敢喘口氣。 這下一放松,悲痛才有時間涌現(xiàn)。 他們在溪邊放聲大哭。 空曠的山澗,被響耳的哭聲侵占了,清澈的流水也忍不住添上幾分哀傷。 山澗很快蒙上了一層黑暗,夜已來臨。 他們哭累了,身子又因為太悲痛而感覺軟酥酥了,只好昏昏沉沉的睡去。 陪伴著他們的,只有潺潺水聲,和夜里不時傳來的夜貓子啼。 山澗是如此的安祥。 天空的星斗轉(zhuǎn)了近半個周天時,山澗的蟲聲、夜貓子啼忽然靜寂了下來,露水開始找地方凝聚了起來。 聶良被露水冷醒了。 他的衣服已經(jīng)沾滿了晨露,被堵塞的毛孔感到不太舒暢。 他睜開眼,晨曦微醺的模樣映照入眼,一如每一個早晨。 聶良心里咕噥著:“干活去……”他還納悶著,平日大早的飯香呢?難道娘未起床不成? 他猛地驚醒,憶起了昨天的事。 一切已經(jīng)不同了。 他的生活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大變化。 他所熟悉的人,此刻正在逐漸敗壞中。 他所熟悉的地方,也不能回去了。 他轉(zhuǎn)頭看見簡妹。 簡妹弓著身子沉睡,也在冷得哆嗦。 一道耀眼的晨光拋照在她身上,挑起了一絲少女的嫵媚。 聶良不禁感動。 他張開兩手,摟著簡妹,把自己的體溫傳給她。 簡妹似睡似醒,扭動了一下身體。 聶良看得發(fā)愣,忍不住將唇貼到她的唇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