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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上他，我們回去。”

    魚不智指著張忠道。

    張忠，就是這支黃巾部隊臨時主事者，也就是那位老人。

    他既已被俘，最初的懊悔沖動之后，還是希望能活下去。以黃巾軍現在的聲勢，張忠自忖魚不智多半也不想真的跟黃巾軍鬧得勢不兩立，猝然出手，想來也是因黃巾軍駐扎在外，觸動逐鹿領的危機意識，不得已發難自保。黃巾勢大，逐鹿領是弱勢一方，感受到危機時兵行險著并不奇怪。

    想要活下去的張忠，對逐鹿領的問詢大多予以配合。

    他來自冀州，是張角族叔，很早就加入了張角創立的太平道，既是太平道老人，又有親緣關系，因此張忠深得張角信任，眾人以“張師”呼之。張忠不喜歡舞槍弄棒，便從張角處學習天書上的陣法之道，雖然資質有限，研究多年后還是略有所成。

    張忠在太平道中掛職，不問教中事務，平時很少出來。

    這次千里迢迢從冀州跑到益州，完全是因為馬帥的緣故。

    因為時間關系，魚不智沒來得從張忠口中撬出更多情報，但這老頭自稱張角族叔，還學了天書上的陣法，讓魚不智頗有網到大魚的欣喜。

    曲晨有些不甘心，問道：“其他人呢，這就么放了？”

    “沒錯。”

    魚不智輕松道：“與敵爭斗，可不僅僅是只有消滅對手這一種斗爭方式。占據優勢時，有很多選擇余地，但若實力相當或處于劣時，怎么做才能對敵人造成最大消耗，需要我們更多斟酌。”

    “有時候，能殺而不殺反而更好。將敵人殺死固然能使對方實力受損，卻也僅此而已，還可能激起敵方怒火與斗志。傷而不死，敵人得照顧傷兵，傷兵受痛苦折磨哀號，對其他人也是一種折磨。”

    “我們現在面臨的處境，也是一個道理。”

    “將他們留在這里，他們也做不了什么，既不能拿起武器進攻我們，也沒辦法跑遠，反而會成為其他黃巾軍的負擔。后續部隊需要照顧和保護這些同伴，勢必會消耗他們的人力、資源和精力，在腹瀉效果完全結束前，我們會承受更小壓力。”

    徐庶神情訝異，陷入了沉思，這套后世總結出的理論，讓他耳目一新。

    曲晨也是眼前一亮，笑道：“腹瀉效果會持續三天，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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