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部分-《暴雪歸來》
“走!”聲音薛鵬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二人沖出網吧向小旅館的大致方位跑;路上心情過于急切,薛鵬跑步摔倒了兩回,他顧不上疼痛,終于在摔第三跤之前找到那家愛心旅店。楊洪承認找旅店有很高賭的成分,換位思考下,如果楊洪是綁匪,他可能會將米莉綁到更遠更偏僻的位置,哪怕是荒廢的工地,或者是橋洞子底下,但肯定不會在步行街就迫不及待的下手;可事情就是這么湊巧,愛心旅館門口的“哨兵”印證了他的猜測。楊洪果斷抄起電棍,悄悄的摸到“哨兵”的旁邊突然喊道:“米莉你去哪?”“哨兵”扭頭看向旅店內,還來不及說話,渾身劇烈的顫抖了起來,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另一個還沒等反應過來,已被薛鵬從后面勒住脖子威脅道:“說,他們帶著那女的在哪個屋?放老實點,我手里的刀可不長眼睛!”“在……在……在……204房間!哥,別……別……殺我,我錯了……。”薛鵬威脅他脫下褲子來,拿起他的褲子沖向204房間!
令人費解的是,房間里的呼喊聲走廊內聽的一清二楚,但是為什么沒人報警?根據門牌號找到204房間,楊洪趴在門上聽了聽,猛的一腳踹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床上半跪著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女孩兒已被捆住了手腳,身上衣服凌亂,女孩兒還在不斷掙扎,這說明二人還未得逞。
現場氣氛凝固了幾秒,薛鵬看不下去了,推了推正在大飽眼福的楊洪,呵斥道:“我操,你們兩個王八蛋給我住手!”其中一少年沒說話,大概是嚇傻了,另一個強裝鎮定的喊道:“你他媽是誰,給老子滾出去,我……”反派死于話多,話多的家伙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顫抖了片刻從床上滾到地上,躺在地上沒有了剛剛的跋扈勁兒。“不想挨電就他媽滾下來,褲子脫下來,快點兒!”薛鵬的辦法還真不錯,又繳獲一條褲子。
女孩兒見來人并沒有對自己如何,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哀求道:“你們倆誰能我解開好嗎?求求你。”薛鵬對這具軀體太熟悉了,只可惜沒見過二十五歲以前的樣子,為了避免尷尬,還是把臉扭到一旁摸索著幫她解開手上的繩子,吩咐道:“老楊你把這倆孩子弄外面去,趕緊打電話報警。”躺在地上那位一時半會也起不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楊洪又抄起電棍,果斷電暈了已經繳械投降的俘虜;女孩兒勉強整理完衣服,看著楊洪不解的問道:“他都投降了你怎么還整他?”楊洪沒說話,轉身出門了。
警用面包車停在旅店門口,三位警官看了兩位“良好市民”押解著四人,現場又聽取了旅店老板和女孩兒的口供,明白了事情的經過。楊洪小聲告訴其中一名警官,火山網吧的收銀員知道來旅店之前的事,但他不想惹事,所以……“好,我知道了,回派出所說吧,誰告訴你可以用這玩意兒的?不知道這是管制器械?還笑,有什么好笑的?”
從派出所出來時已經到了后半夜,派出所門口三人互相看了看,這種方式的網友見面真讓人難忘。“送你回去吧?你家在那?”薛鵬問。“回去也是自己一個人,我都這樣了,明天還怎么見人?警察明天保不齊得去學校調查,明天校內得傳的沸沸揚揚。我得請你倆吃頓飯,說好了算我的,還是謝謝你們救了我。吃飯前正式認識下,你們好,我叫米莉,職業是學生。”米莉落落大方的伸手跟楊洪和薛鵬握了握手。
米莉帶著二人來到大排檔,看樣子是這里的熟客,老板熱情的端上幾盤可口的飯菜,又搬來一箱啤酒,看來米莉是真的餓了,不顧形象大口喝酒大口吃菜。楊洪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才多大就喝酒?你剛說回去自己一個人是什么意思?你自己生活爸媽不管你嗎?”米莉喝了兩杯啤酒,抱怨道:“管我?管我他們就不會離婚,還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自己跑去外面做生意逍遙快活去了,我同學的父母都沒個這樣的。”薛鵬要了瓶可樂喝了起來,他已經習慣承認酒量不如米莉的事實,以前這三人一起的時候,基本都是靠楊洪陪她喝幾口解悶兒,對于米莉家庭狀況前世早已知曉,但對于剛剛發生的一幕還是充滿好奇心:“今天都發生什么了?怎么咱倆聊的好好的……”楊洪從桌下踢了他一腳,心想你倆還不是兩口子呢,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楊洪岔開了話題說道:“咱不提這事了,我今天才叫倒霉呢,被警察叔叔批評了一番,電棍沒收了不說,非要問我從哪里買的,我說是從鄉下買來的,結果罰了我五百塊錢,這錢老薛你得給我報啊!”
米莉像沒事人一樣,大咧咧的把嘴一擦,說起了昨天的遭遇(現在過了凌晨了):由于自己住無拘無束,基本每天都會放學去網吧打發時間,本打算在經常去的網吧上網,聽同學說火山網吧有活動,于是就繞了個遠去了。正跟薛鵬聊天的時候,忽然看到前男友出現在網吧里,米莉覺得有可能發生危險,就給薛鵬留了言,前男友帶著幾個同學說什么也要把自己拉走。要說前男友也不是什么好鳥,跟自己在一起之后總想著去家里看看,米莉每次都拒絕了,后來有好幾次想要占米莉的便宜都未得逞,后來米莉在好友的勸說之下跟他分手了。今天見面之后不由分說就要拖自己走,米莉知道今天只要出了網吧的門就沒有好結果,但架不住人家幫手多,連拉帶拽的就被拖了出去;路上邊走邊威脅,說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得不到你也要毀了你。旅館的老板看他們人多,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當起了縮頭烏龜,米莉猜測八成他早就開好了房間;進屋后倆人起手就把米莉綁了起來,正當萬念俱灰之時,救星就出現了,對了,你們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薛鵬并不想搶功勞,指了指楊洪:“他的主意,你問他。”楊洪不慌不忙的從箱子里拿出兩瓶啤酒打開,遞給米莉一瓶,心想著跟薛鵬打個配合說:“你可不知道,聯系不上你之后,你薛哥可嚇壞了;我倆通過ip地址找到網吧,去的路上的時候分析了,這個年齡段發生意外,如不是經濟糾紛,多半是感情糾紛。剛剛網吧的小伙說,你能跟人家吵起來,說明你們是認識的,有可能是情感方面的問題,青春期的年輕男性發生點什么就不言而喻了吧?不可能從步行街綁架了受害人,跑到十公里外的某些地方犯罪吧?在距離近的地方更方便些。其實我也是瞎猜的,主要看門口那倆人鬼鬼祟祟的,就更加肯定這里有事。你運氣算好的了,如果不是你薛哥沒發覺你有異常,我們就不會……你還是去謝你薛哥吧,他還沒媳婦呢,天都市知名企業家……”
楊洪說完端起杯子接著喝啤酒,對薛鵬投來的異樣眼光選擇視而不見。米莉豪爽的端起杯子敬酒:“大恩不言謝,話都在酒里了,感謝薛哥楊哥的救命之恩,我米莉感謝二位的雪中送炭,如果我爸媽能趕上你們一半就好了。”話畢噸噸噸又喝了三杯。薛鵬吃著烤串,叮囑道:“別喝多了,明天不去上學的話,還得上派出所做筆錄呢;這四個小子運氣不太妙,現在正值嚴打期間,高考就別想了。”“高考?他們幾個家里有的是錢,考不考的家里也能找到門路送出國啥的。不過我可是沒戲了,學習成績這么糟,大學對我來說太遙遠,還是去上班來的實際。”得來全不費工夫,就等你這句話了,不過今天似乎不易多聊,能認識就是第一步了,留下好印象算是意外之財。
上午的筆錄進行的很順利,派出所警官調取了網吧內的監控,找到收銀員以及其他網吧內其他客人做了筆錄,并調取了oicq聊天記錄,內容證明楊洪和薛鵬的確是米莉的網友,由于當時情況緊急,通過ip地址找到網吧,對于二人救人的事情給予表揚,但對于非法持有警用械具進行了批評和教育,并沒收了電棍。案發時,四名涉案人員均已年滿十八周歲,完全負刑事責任,民警表示已經報送分局,分局應該在下周拿到檢察院的批捕決定,現在涉案四人全部被送至看守所。
“你為什么不告訴你爸媽?”薛鵬趁著警官打印筆錄的時候問米莉。“不想告訴他們,還嫌不夠丟人?再說我都十八了,能夠自己拿主意。”米莉翹著二郎腿不屑的說道。在核對完成筆錄后,三個人簽完字后正準備離開,辦公室門打開了,進來的警官跟做筆錄的警官耳語了幾句,二人交換了下眼神,剛進門的警官知趣的出去了。“還有件事情得麻煩米莉同學可否?他們四人的家長來了,你看要不要見一下?”看起來警官在征求米莉的意見,但如果你不答應的話,估計要費一番口舌勸到你同意為止。米莉不矯情,挑著大拇指說道:“見倒是可以見,他們還能吃了我不成?我這倆朋友得在場,我受到驚嚇了,不能再受一次驚嚇,不答應我就不見了。”警官見狀只好答應下來,看起來應該是某個家長托了人,如果不答應似乎不太容易向上面交差。
會議室內頓時熱鬧起來,對方有五六個人,負責案件的警官站在中間說:“案件我就不用介紹了,給你們十分鐘時間溝通,走的時候來辦公室叫我,我就不陪你們了。”顯然他想兩邊都不得罪,找了個借口溜了。“米女士你好,我是周律師,這是我的名片,我……”周律師還想說下去,被楊洪打斷了:“你先別說話,那幾位不說話的幾個意思?還得讓別人代替你們講話?既然沒誠意,那我們不談了,走走走吃飯去。”
周律師盯著楊洪冷冷的說道:“你就是那個用電棍的吧?我可以馬上就向警方申請,對你給我方造成的傷情進行鑒定,我一定告你!”薛鵬不樂意了,正準備起身被楊洪攔下:“我說,你們的律師證從大橋底下找人弄來的吧?不懂我可以教你,不法侵害正在進行時,法律授權我可以進行必要的正當防衛;我承認用了電棍,警察叔叔已經處罰過我了。怎么著,周律師是代理離婚案子的吧?回去把刑法總則和分則看懂了再來吧。現在我不想看到你,麻煩你出去,要么你走,要么我們走。”“周律師,你先回避一下吧。”領頭的家長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周律師被氣的臉紅脖子粗,但也還得聽從主子的指揮,氣呼呼的離開了。
“小伙子還挺有兩下子的,懂得拿起法律的武器保護你。我為我們幾個兒子的行為向米莉同學道歉,至于你和你的朋友是否正當防衛,就由法律去評判吧。我們只談談賠償金的問題,你們都是同學,下個月就要參加高考了,我們幾個的兒子可能會去別的城市或者國家,不能因為瑣事受影響。我們也是有身份的人,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和價碼,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總得有一個解決的渠道,對吧?”帶頭人說話了,旁邊幾位家長有了主心骨,也跟著附和道,頓時房間里亂糟糟的一片,就像菜市場。“先不要吵,聽我說句話!”米莉大喊道,讓嘈雜的環境瞬間安靜了不少。“感謝你們的抬舉,可我不想跟你們談,價格和要求的事,就問我這倆朋友吧,我昨天受到了驚嚇,今天精神狀態不太好,我需要安靜的環境。”米莉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會議室。
眼前發生的一幕,讓幾個做足了功課的人有些措手不及,領頭人看樣子應該是見過大場面的,穩了穩心神,笑著說:“好,那請問二位意見呢?”楊洪跟薛鵬交換了下眼神,意思是說我先來,楊洪咳嗽兩聲說道:“各位,我知道你們打什么譜,警方辦案流程我也懂,相信你們也應該有高人指點。既然知道問題的嚴重性,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這可不是幾個鋼镚兒就能解決的事,這是不折不扣的犯罪行為!現在還是嚴打時期!幾位沒有約束好自己的孩子,那就由相關部門幫你們管孩子。”楊洪環視四周,見無一人說話,接著說道:“風涼話就不說了,聽說你們找了關系,我們也找了關系,這樣大家談話的公平性就能得到保障。檢察院發出批捕決定書之后就會介入,不僅會監督案件偵查過程,也會監督警方辦案是否有違規問題;當然,檢察院也會讓我們再去做一次筆錄,了解案件經過情況,最后案件就到了法院。我們肯定會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那時候如果被害人拒絕出具諒解書的話,那么被告人的刑期就會……”
“你威脅我們!想獅子大開口你還嫩了點兒,信不信我打個電話,出了門就有人收拾你!”旁邊有位母親坐不住了,拿出手機作勢要打電話。“阿姨是健忘了還是聽力不佳?現在是嚴打期間,這兒有個黑社會團伙的頭目,要糾結黑惡勢力打擊報復報案人!老兄,你說我們現在舉報她,協助警方打掉黑惡勢力團伙是不是有功啊?”薛鵬拍著楊洪的肩膀說道,說完雙方開始了激烈的爭吵。
領頭家長見場面無法控制,連忙起身阻攔:“停!都別說了,今天到此為止,你們走吧,以后有機會再談!”薛楊二人摔門出去了。“劉姐,你就不該攔我,我現在就給我大哥打電話,我非弄死這兩個狗日的。”被懟的家長氣的拿著電話的手在不停的顫抖。“那你就打吧,打完了你就成黑社會了,我們幾個可不陪著你。”劉姐用出了激將法。“冷姐你也冷靜冷靜,你還是聽聽劉姐的主意,這時候咱們可不能意氣用事。這倆小子是個滾刀肉,不能跟他們來硬的,關鍵需要知道姓米的小姑娘什么態度。”一旁的家長出來和稀泥。
“讓我出主意?我能出什么主意!你們也看到了,人家公安壓根就不想管這事,我的關系也很難辦啊;人家說的沒錯,現在這幾個孩子是撞槍口上了,幸虧還沒把小姑娘辦了,如果辦了是什么?是要嚴懲的!我問過律師了,未遂也是強x罪,但不至于判個十年八年的,現在就算人家小姑娘反口說不是都不行,分局已經報檢察院了,眼下最壞的結果咱們在法院期間處理了。咱也別賴在這兒了,該干嘛干嘛去吧,你們幾個也請個律師吧,我很累了,各回各家吧。”劉姐說完畢拿起包出了會議室的門,其他幾人一看主心骨都走了,也都作鳥獸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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