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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寧君惜在聽到這句話之后，眼神也微微一變，片刻之后方才說道，“因為相比于相信，我更愿意不相信，這樣至少可以讓我更有把握。”

    “不錯的選擇，可惜……”那人淡淡一笑，“在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種自信就已經開始崩裂，對自己的絕對信任，原本是你最引以為傲的力量，現在失去了這份力量，恐怕最后的結果也會讓你很失望。”

    寧君惜輕輕一笑，“那也未必，每個人都會面對不同的情況，想要求取最后勝利的人，自然會以最好的心態去面對各種可能。”

    “你說的本來不錯，可是很多變化如果超出自己的預料，也許就開始脫離自己的掌控，最終的結果也很難在按照之前的本愿去達成。比如說你原本只是想將八界高手齊聚云夢澤，然后以夢境之力將他們封禁其中，最后借助他的天書之力，將所有的夢境法則一并吞噬，但是事情的發展顯然和你預料的不同，現在你所能做的只是斡旋，而不再是掌控。”

    寧君惜眸光再次一動，蕭御暗道不好，那人所說的這些話似乎正中寧君惜要害，而他之所以會說這些，目的就是為了讓寧君惜開始懷疑自己。

    “身為八界中人，能夠擁有這樣的境界和野心，原本已屬萬能可貴，可惜終究還是太稚嫩了些，什么都看不到并不可悲，但是看到一些真相并試圖破開迷局，最終卻不得不坐視一切幻滅的人，才是真正的悲涼。”

    蕭御眉心深皺，那人所言當真有誅心之感，和他之前的認知全然不同，倒是和龍神有幾分相似，始終縈繞于心的疑惑不由得再度浮出，這個人究竟是誰？

    蕭御擔憂地看了寧君惜一眼，他很清楚這種執念為人動搖的感覺，那種從靈魂身處生出的沮喪，并不是他愿意面對的，寧君惜自然同樣如此。

    但是令蕭御倍感欣慰的是，在一瞬的動蕩之后，寧君惜的眼神已經恢復到絕對的從容和鎮定，就好像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這樣調節心境的能力，竟似比他還要強大。

    “世間的悲涼，從來不是由你自己定義，我的一切，也只有我自己可以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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