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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得不承認(rèn)鎮(zhèn)南侯說的在理，但我還是不甘示弱，“但這一切是刺殺皇上能解決的嗎，何況如今邊疆大敵臨近，我們先內(nèi)亂起來，便宜的豈不是那些外族？”

    鎮(zhèn)南侯看向我，我第一次直視他的雙眼，有著溫潤的底色，驟然有一陣心酸涌上來，這樣的眼神，本該是屬于仁者的。

    “你說的不錯，這也正是我心底的矛盾，所以一開始就沒準(zhǔn)備傷害皇上，否則‘三十六金虹’縱然厲害，又怎能抵擋住我和‘神域?qū)m’的聯(lián)手。”

    “王叔。”天啟帝的聲音帶著微微的嘆息，“就憑這句話，朕不會殺你，朕想和你做個約定。”

    “約定？”鎮(zhèn)南侯不明白天啟帝的深意，語氣有一分疑惑。

    天啟帝抬頭望著樓外遠(yuǎn)天，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力逾千鈞，“朕想讓你好好活下來，看看朕到底能不能把這個王朝拯救出來，開創(chuàng)一個清平的世界，如果有一天朕做不到，就讓這天下來替代朕。”

    每一個字都重重地?fù)舸蛑业男乜冢瑸榱诉@樣一個皇帝，總算丟掉性命又如何！懷里的子超更是滿臉激動，眼眶含淚。“我的夢想是建功疆場，殺敵報國，輔佐明主，重振河山。”五年前的這句話響蕩在耳畔，或許，他真的能實(shí)現(xiàn)這個夢想了。

    鎮(zhèn)南侯的臉上第一次露出異樣的神情，也許天啟帝的雄心超過了他的預(yù)料，微微一嘆，鎮(zhèn)南侯說道：“皇上，恕老臣直言，你雖然英明神武，但疑心甚重，如今或許你能以理性的判斷克制多疑的本性，但多年之后，皇上只怕難以善始善終。”

    天啟帝神情中帶著一分敬意，還有一縷倨傲，“朕，會記住王叔的話。”

    鎮(zhèn)南侯略帶慘然地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長匣子，“城外己集結(jié)十萬大軍，請皇上善選能戰(zhàn)之將。”

    天啟帝語氣感慨，“王叔若率十萬之眾強(qiáng)攻圣都，天下已生靈涂炭——傳旨，封鎮(zhèn)南侯為南寧王，居于宗人府，沒有朕的旨意，一步不得外出。”

    天啟帝并沒有違背先前說得話，敕封鎮(zhèn)南侯為王，只是這一生，他都只能居于一隅之內(nèi)，再無自由可言。

    南寧王轉(zhuǎn)過身，回頭看了一眼子超，忽道：“楊氏一族有蓋世之功，卻受厲帝猜忌，隱遁江湖，你又為何還要忠于朝廷？”

    子超抬起頭，驕傲地回答，“因?yàn)橹伊x，是楊氏奉行的天道。”子超終于承認(rèn)他是楊?天的后人，當(dāng)初偷東西的楊府，其實(shí)就是他自己的家。

    “可惜，”南寧王嘆息道，“我原本有一勝之機(jī)，卻被一個少年阻擋，可惜我見不到‘天相神功’再次傲立天下之巔的時候了。”

    不知道他是在嘆息子超，還是在嘆息自己，在最后的一刻，他并沒有選擇魚死網(wǎng)破，而是優(yōu)雅從容地言敗。雖然他大逆不道，雖然他敗了，可是看著他被帶出去，不知道為什么在我心里，對這個才見了一次的人，卻在心里生出無限的感慨，和分明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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