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桓熙笑而不語。 酒過三巡,謝奕盡興告辭,桓熙連忙湊了上去,要送謝奕回去。 桓溫知道這小子打得是個什么主意,自無不許。 看著桓熙討好地攙扶著謝奕離開,司馬興男不滿道: “熙兒都不曾如此敬我,這謝奕又是何德何能。” 桓溫笑道: “興許是人家生養了一個好女兒。” 司馬興男為之側目,她好似發現了什么大秘密,一把揪住桓溫的胡子: “老奴!你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桓溫趕忙求饒,當下就將桓熙傾心謝家長女一事盡數告之,桓溫說道: “謝奕之女才名遠揚,我也見過,不像是刁蠻任性的女子...” “什么!你是說我刁蠻任性!” 桓溫剛被松開的胡子又被揪住,司馬興男惡狠狠地盯著他。 “夫人!冤枉啊!你素來溫柔嫻淑,持家有道,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滿朝文武哪個不羨慕桓某家有賢妻。” 司馬興男這才滿意的撒開了手,哼道: “往后要時時刻刻將我的好記在心中,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桓溫梳理著胡子,唯唯應是,不敢有所異議。 謝府,后院。 “阿姊,桓家兄長又來登門了。” 謝泉來到大姐謝道韞的閨房,報信道。 謝奕共有八子四女,八子為謝寄奴、謝探遠、謝泉、謝攸、謝靖、謝豁、謝玄、謝康。 四女為謝道韞、謝道榮、謝道粲、謝道輝。 其中,長子謝寄奴、次子謝探遠早夭,家中子女以謝道韞年紀最長,只小了桓熙一歲。 “知道了。” 謝道韞答應一聲,卻沒有起身的意思。 她雖然年紀不大,但自小冰雪聰明,自從二人相識之后,桓熙往謝家跑得很勤,謝道韞也慢慢地察覺到了他的心思。 謝道韞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桓熙,只得有意回避他。 可不知為何,聽說桓熙登門拜訪,手里的書卷實在是讀不進去,謝道韞猶豫好一會,終究還是走出了閨房。 來到廳堂,只有母親在座,卻不見桓熙的蹤影,不等謝道韞詢問,謝母調笑道: “見不著梧桐樹,那只雛鳳失望而歸。” “母親在胡說些什么!” 謝道韞羞惱道。 謝母也是個明眼人,她笑道: “鳳非梧桐不棲,可不是我家栽有一顆梧桐樹,才將那只雛鳳引來。” 謝母對桓熙倒是滿意至今,論相貌,他生得眉目俊秀,是位翩翩公子。 論家世,其母貴為南康長公主,是當朝天子的姑母,其父為荊州刺史,是當朝第一強藩,權勢極重。 而論及才能,桓熙十四歲便執掌西曹,處事干練,更有雛鳳的美譽。 最難得的是談吐風趣,這樣的少年郎,謝母也是樂于見到他給自己當女婿。 謝道韞大羞,一跺腳,卻是落荒而逃,匆匆回去了后院。 時間一晃而過,永和二年,如期而至。 正月,建康傳來噩耗,何充在家中病故,享年五十五歲。 桓溫派人前往建康吊唁,本是要讓桓熙走一遭,此前他哭吊庾翼,可謂是感人肺腑。 可桓熙害怕被扣為人質,堅決推辭,桓溫無奈,只得派遣參軍孫盛代他前往建康。 孫盛出自太原孫氏,以博學而聞名,本為庾翼幕僚,在庾家離開荊州后,被桓溫留在了安西幕府。 不久,朝廷追贈何充為司空,謚號文穆。 因何充膝下無子,以其侄何放繼嗣。 何充一死,朝中的權力格局再度發生變化,褚太后自然不敢讓會稽王司馬昱長時間獨掌朝政,畢竟就目前來說,司馬昱才是她們母子的最大威脅。 父親褚裒不愿入朝,褚太后于是以左光祿大夫蔡謨領司徒,與司馬昱共同輔政。 三月,褚裒舉薦前光祿大夫顧和、前司徒左長史殷浩,褚太后以顧和為尚書令,殷浩為建武將軍、揚州刺史。 顧和正逢母喪,辭不就職,而殷浩見狀,同樣向朝廷請辭,最終還是司馬昱以書信勸說,殷浩這才就職。 桓熙在江陵的日子過得充實,在忙碌公務之余,他總是會尋些由頭往謝家串門,謝道韞也不再刻意回避。 二人切磋詩文、談論志向,彼此之間,暗生情愫。 就在桓熙以為平靜的日子將會這樣過去,直至父親桓溫做足準備,出兵伐蜀的時候,八月下旬,謝泉突然來了桓府,他找到桓熙,告知道: “三叔來信,要將我們姐弟接往建康居住,明日就要動身。” 原來謝奕有公務在身,休沐時也是整日飲酒,無暇管教子女。 謝安知道這事,便派人往江陵送信,希望謝奕能將子女送去建康,由他來教養。 謝奕對此更是求之不得,自家兄弟幾人之中,以三弟謝安最為出眾,謝奕又怎會不放心由他管教兒女。 桓熙聞言,吃驚不已,在謝泉走后,桓熙徑直找到桓溫苦苦哀求,央著桓溫去謝家提親,為他將婚事定下,大不了等過上幾年再與謝道韞成婚。 桓溫不厭其煩,又見他這般堅持,知道自己若是不答應了他,今后只怕不得安寧。 “行了,行了,我稍后就去找無奕商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