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人活著,除了肉身存世以外,主要活的就是一口心氣兒。 崔巧秀肉身其實七日之前就已經亡故了,但她就是想要陪相公兒女再過一個除夕,硬是靠著這個執念生生扛到了前日。 所以,她的尸身早已經開始腐爛。 聽完了元寶的解釋,剛剛清醒不久的蘇櫻眼眶又開始發紅,她抽泣道:“怪不得母親這一路上都在馬車里點著熏香……” 她那是想要遮蓋住自己身上已經開始腐爛的尸臭味兒。 蘇俊臣也想起來,沉著聲音道:“娘也和我說了很多話……” 原來那些都是在交代后事。 “……”蘇文茂渾濁的眼里也瞬間盈滿淚水,他突然想起夫人離世前的那個早上,替他更衣的時候還開玩笑似的說了句:這一生能與你結為夫妻這很好。 他當時還笑她老了老了倒還矯情起來。 沒想到,那已經是妻子最后的告白。 聽元寶解釋完,蘇文茂一家幾口人都陷入了深深地緘默之中。 又略做休整了半日,蘇家人便帶著裝著崔巧秀的棺材啟程準備回東旗鎮了。 看見這一伙祖宗終于走了,客棧老板臉上的皺紋都展平了。 “您節哀?!彼K文茂拱了拱手,后者認真朝他鞠了一躬:“這幾日多謝掌柜收留。” 若不是這位掌柜心善,恐怕他們就要帶著妻子的尸體在外面露宿了。 “哎我說掌柜的!你這門前怎么停著個棺材!這叫人可怎么住?。〔恍?,你得給我退錢!” 前些日子還沒什么事兒,這臨走臨走了,偏就碰上挑理的客人。 五大三粗一個男人,橫眉立目的要客棧掌柜給他退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