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建國又急又氣:“我頭上有把刀啊,黃大哥,保護我呀!” “好說好說!” 說罷,黃四提刀一震,鏗然一聲將頭頂的武器撥開,隨即閃到李建國身前,擋在攻擊者前面。 攻擊者收劍在手,緩緩從陰影中踱了出來。 他的聲音很冷,但是你可以在話語間聽出一種熟悉的音調,仿佛是一把冰刀在冰面劃過的觸感,一言一字似乎都想在你的耳膜上刮出深深的刻痕: “老四,不,聽說你現在的名字是“黃四”?好久不見?!? 黃四仍然警惕地把李建國護在身后,輕笑了一聲,向對方招呼道:“商大哥,大家別來無恙?” “不太好,不像你現在還在給冥府賣命,我們這些人,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過日子?!? “有工作就行,”黃四又是原來那一套語氣,油里油氣地笑道:“經濟下行,有個飯碗不錯了。我看到……”黃四把下巴往身后指了指,那邊一群人還正在和黑白無常激情互毆,刀劍聲不絕于耳,“兄弟們都過得挺好,那我也就放心了?!? 對方表情充滿遺憾,輕輕搖了搖頭:“……真沒想到,如今你竟墮落成了這個樣子,和黑白無常沆瀣一氣。你忘了當年他們是怎么對我們的嗎?” 黃四的神色突然難得的正經了起來:“當然沒有忘。我從來沒有忘記他們對我們做的一切,我也從來沒有和那些人為伍?!? 對方冷冷說道:“既然如此,那你讓開,你身后那個人,是我們構建新冥府的障礙,不能留他在這里?!? 黃四沉默了幾秒,隨后給對方送上了一個困惑不解的表情: “為啥,他?他這兩天做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不都是拯救冥府嗎?有什么是嚯嚯別人的嗎?因為它是天官,所以要殺了給天界示威?好好好,退一萬步,你們不會覺得你們真得能殺得掉他吧?” 對方一臉凌然:“包拯,黑白無常或許可以為新冥府所用。但他是一個局外人,一個不必要的隱患。” 黃四忍不住啐了一口:“屁!現在不再說和黑白無常的舊賬了?你們就是殺不了黑白無常他們,所以要殺一個外人祭旗吧?你什么時候對無辜者也這么嗜血了?” 一片漆黑中,李建國隱隱看到對方臉上似有青筋搏動:“這都是必要的犧牲。我們有更重要的使命,甚至可以為此暫時放棄往日仇恨,這是你這種沒有理想的人完全不會理解的。多說無益,你讓開?!? 黃四嘆了口氣:“是啊,什么志向,什么抱負,什么未來,什么恩怨,都太宏大了。我不理解,我也不在乎。我眼里只有當下芝麻蒜皮的小事,比方說,我的任務就是保護身后這個大人,見招吧,商略!” 從李建國的視角來看的話,后續是這個樣子的。 他們打起來了。 呼呼!哈!嘿!唰唰唰唰!鏗!歘! 并不是李建國不想好好描述這場戰斗,主要問題在于,電光石火間,李建國根本沒能捕捉到他們戰斗的任何一個動作。 當然,也有可能是李建國全程蹲在墻角、緊閉雙眼的緣故。 現在我們把鏡頭移到局外人視角,就可以勉強看到兩人刀劍碰撞的火花,聽到不停斬開的風嘯。 黃四的大刀刀刃已然見紅,那是激烈碰撞后刀刃升溫的顏色,似有火焰在其上灼灼躍動,大開大合之間,就像一條磕了藥的鬼火,繞著黃四身體恣意騰挪,從容不迫地接下每一個斬擊,鏗然如同交響激鳴。 商略銀刃的每次揮擊,破風聲都如同竹簫輕鳴,在黃四灼紅刀光的映襯下,劍風如掠水清波,冷冽而凌厲,劈斬截撩之間,似有山水曲折,又像烈日之下水面泛起的粼粼銀蛇,虛與委蛇之下,殺氣瀲滟不絕。 突聞身后一聲巨響,李建國急忙回頭,看到黑無常傲然立在人群之中,怒發沖冠,眥目盡裂,笑容更加狂野猙獰,周身衣著和帽子上的須帶向上翻飛不止。 但見黑無常雙手握緊木棒,數道黑煙像被滾筒洗衣機滾開的水渦一般從棒身散逸而出,猙然漏出棒身原本的樣子。 “哭喪棒!” 一根碩大的尖刺狼牙棒赫然出現在黑無常手上,棒身飄揚著幾條靛黑似深淵的黑布,棒首是一顆碩大無比的頭骨。在黑無常舉起的剎那,無數哀嚎如惡魔低語般傾瀉而出,與周圍一切形成了低沉而詭譎的共鳴。 尤其是棒首那個頭骨,兩個瞳孔里突然迸發出明亮的藍光。藍光迅速在瞳孔中轉了一周,隨即一個猛子向瞳孔深處游去,你能看到頭骨下巴開開合合,仿佛在對往日的棒下亡魂竊竊私語,聲音如魔音貫耳,清晰無比: 它說:“哎呦,臥槽!范無咎你tm……” 這聲音??? 這頭骨……是個女生??? 話音未落,黑無常握住棒柄重重向地面捅了下去,棒首的頭骨深深砸入地面,一聲“臥!槽!”的憤怒吶喊伴隨震蕩而出的沖擊波砰然迸出,周邊冥孤仿佛柔弱無骨的柳絮一般被瞬間震出數米,撞在巷邊的墻壁上砸出深淺不一的凹痕。 正在和黃四纏斗的商略余光瞟見這一幕,賣個破綻,迅速閃在黃四身后,手中一記飛刃直取李建國性命,黃四及時抽刀回手,將飛刃擋下,商略隨即沖到倒下的冥孤身旁,望了狂暴的黑無常一眼:“不宜久留,我們撤!” 兩三個眨眼的功夫,冥孤們再次向著不同的方向消失而去。 “不必追了?!卑f道。 黑無常周身迸散而出的氣場旋即停歇了下來,黑無常四周望了一眼,問道:“大家沒事吧?” 李建國一把拉住黃四的手站了起來:“沒事沒事!”眾人緊張的四下看了看,一時無話。 但是…… 似乎還有點別的聲音…… 是從黑無常的哭喪棒上傳出來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