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聽到了花衫飛的怒罵,方森巖只覺得胸口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激烈的沖撞著,嗓子眼里都泛濫出一股腥咸的味道,渾身上下一片熾熱,若正在被烈烈焚燒的鮮血所浸泡,他舔了舔干澀而開裂的嘴唇,握緊了手中的刀子,小腿上的肌肉已經(jīng)繃緊。花衫飛發(fā)泄似的猛踹了幾腳,然后才轉(zhuǎn)過頭來喘著氣道: “對了,你確定西弟少爺沒事?怎么回去簡單包扎一下花了這么久的時間?” 花衫飛后面的這兩句話卻是對旁邊的一個手下說的。那手下卻是和花衫飛相當(dāng)熟悉的,大刺刺的道: “大哥你想太多了,不就只是臉上的一點小傷能有嘛事?阿嚏!這鬼天氣,落下來的雨水都生生冰到了骨髓里面,西弟這白臉仔應(yīng)該是回去以后順帶喝些酒殺殺寒氣吧。“ 方森巖本來已經(jīng)按捺不住,要不顧一切的沖上去,聽到這句話以后,兩條濃黑的眉毛立即一皺,就像是兩把刀對斬了一下。他強(qiáng)忍住不去聽身后的聲音,卻是快步踉蹌著向花衫飛所住的地方?jīng)_了過去! 方森巖到此時依然留存著一分理智,若立即沖上去的話,不但救不出大四叔,連自己也得一塊搭進(jìn)去,但花衫飛的手下常駐四橋的也就是不到二十個人,能打的全部都在這里圍著福遠(yuǎn)的人,他家里算上包扎傷口的西弟頂了天也就三個人罷了!若是自己乘其不備沖了進(jìn)去抓住西弟作為人質(zhì),那么還真的有希望將大四叔救出來。至于之后的事情,方森巖也沒有去多想,因為能否走到那一步還是他人生當(dāng)中的未知數(shù),此時他心中所念念不忘的,無非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這句話而已。 花衫飛住在四橋鎮(zhèn)的中心部位,因為這個鎮(zhèn)子隨時都處于被取締的狀況下,所以他同樣住的也是類似的搭建棚屋,不過與周圍相比顯得嶄新寬大一些而已。當(dāng)然為了顯示與周圍的人的不同,還特地的在旁邊圍了一圈柵欄。方森巖似是幽靈一般的在黑暗當(dāng)中穿行著,渾身上下已被淋得透濕,雙腳上沾滿了泥,只有雙眼閃耀著陰冷而狠毒的光芒,無由的令人聯(lián)想到在大雪中餓了三曰的狼。 “終于到了。”方森巖看著前方籠罩在黑暗里面的棚屋,心中不可遏止的泛出了緊張與心悸來。他將手伸入了褲兜當(dāng)中,蒼白而冰冷的手指帶了些痙攣撫過了同樣浸著寒意的鋒刃,接著觸到了柄上的裹布,然后緊緊的握住。方森巖深深的呼吸,在頭上頂起了一張破爛的油布,又抓了一把泥在臉上抹了抹,然后開始用力搖晃起了花衫飛屋子外的柵欄門。 這柵欄門乃是用鋼筋草草焊接的,上面也沒有門鈴,鎖頭頗有些松動。方森巖這一搖晃,立即撞在旁邊的混凝土上“砰砰砰”的清響。棚屋的縫隙里面透出來了明亮的燈光,隔了一會兒才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他媽的誰在這聒噪?” 方森巖盡管先前的心跳得極快,但這時候反而冷靜了下來,豁出膽子急聲道: “出事了!出事了,飛哥叫我回來報風(fēng)的!” 這句話果然有效,里面立即開門走出來了一個人,走到柵欄前面卻不開門,狐疑的歪著腦袋觀望了一下。方森巖認(rèn)得他正是花衫飛的表弟叫做百粉明,平曰里可以說是仗著花衫飛的勢力無惡不作,主業(yè)便是賣百粉(避免和諧,所以用同音字代替),不知道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方森巖修自己棚屋的時候都被這家伙敲詐了六七百塊!此時見到這廝,正是新仇舊恨涌上心頭。方森巖埋著頭,用油布將自己的臉遮住大半,緊緊抓著鋼條門嘶啞著聲音惶急的道: “明哥,好多公安,那幫撲街仔不知道什么時候報了案!“ 百粉明平時就欺軟怕硬,雖然方森巖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有些陌生,也沒往深處想,聞言立即大吃了一驚,立即道: “咋回事?飛哥平時將那邊的條子喂得飽飽的,他們來做什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