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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里，小朱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猛地停了下來，他定定地看著李季：“頭，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事啊，能有什么事？”

    李季上前，拍了拍小朱的肩膀，淡然一笑。

    “頭，你可別蒙我！”小朱指指桌上的書和資料，“那你這是什么意思啊......”

    “沒什么意思！”李季伸手捅了小朱一下，“就是不需要了，送給你看，總比賣廢紙強吧......”

    小朱瞪著李季，滿眼不相信。

    “用得著的，你就留著；沒用的，替我丟到垃圾桶里。”

    說完，李季拍拍手掌，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只留下小朱，一臉驚愕，滿肚子的疑問。

    日子仍在一天天過去......

    絕大部分時間，李季都待在辦公室里。

    說來也怪，以前來找李季談業(yè)務、順便聊天的人，總是不斷。可現(xiàn)在這些人，一個也看不到了。

    李季想想，有些悲哀。

    在建行這幾年，除了小朱，行里好像沒有誰和自己走得很近。常日交往，也多止于業(yè)務，多是泛泛的同事關系。

    也許是自己太死板了，沒學會圓滑和變通。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社會是個大染缸。

    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用“好”和“壞”做標準，來劃分世間眾人，本就是小孩子才有的“真理”。

    成年人的世界，充滿了復雜和變數(shù)。只有孩子的眼中，才存在絕對的“好壞”，純粹的“黑白”，非此即彼的區(qū)分。

    以前對你好的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換上另外一副面孔。在職場上，輕易的相信，可能會是災難。

    李季胡思亂想著，信馬由韁，無邊無際，像是羅曼.羅蘭小說里的那個小約翰.克里斯多夫了。

    他既感到時間漫長，無聊得難熬；又很害怕，擔心那個日子會很快到來。

    他已經(jīng)想好了。

    不管如何尷尬，再怎么難以啟齒，也要到省城去找姐姐。再怎么說，那里認識他的人還是少，估計沒人會在意一個從小城來的年輕人。

    至于以后，還有廖瑩，他倆的婚事，李季還沒完全想好，更沒法想的清楚。眼下，只能是腳踩西瓜皮，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靜靜地等待著。

    像一個囚徒，等著走上絞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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