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茶杯輕晃,茶水硬是從滾燙變得微涼,也不見持杯人飲一口,好像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地毯上赤腳跳舞的美人身上。 李宜主笑靨如花地彈琵琶,目光有意無意地往單手支頭歪斜坐著的人臉上瞧,他眼眸輕闔,微微翹起的薄唇,揚出若有似無的淡笑,薄情又寡義,譏嘲又輕蔑。 她自覺見過的美男子不少,但這個錢郎實在叫人覺得驚奇,像是千人千面。 上次來時,先板著一張臉,似是不喜與人主動交談,后來說清來龍去脈、點明身份后,對她們又變得客氣,談吐禮儀也是溫和無害、中規中矩。 對著田苗更是千依百順,眼里全然再無旁人。 落人眼中,必是要在心中感嘆一句,好一個沈腰潘鬢。 但眼前這個,絕非簡單一句感嘆,完全稱之為天人,偏偏這天人又邪正難辨、危險而誘人…… 若非他一直應著錢郎這個稱呼,她幾乎無法將這個人同那日來的聯系在一起。 這人真的只是財大氣粗的商人? 她暗暗搖頭,自是不信的。 許是感覺到她頻頻窺視,他轉眸涼涼睨了她一眼。 李宜主慌忙斂了目光,驚得手上彈錯一個音,越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就在這時,跳舞的美人哎呦一聲,崴了腳踝跌坐在地上,再抬眼,長睫上掛了淚,楚楚可憐。 “是窈娘才藝不精,還望錢郎不要怪罪。” 李宜主看在眼里笑在心上。 多拙劣的演技! 她剛放下琵琶,旁邊另有人搶先打趣:“窈娘啊,你確實該賠罪,幸而只是跌在人家腳邊,若是再往前啊,就跌人家懷里跌啦。” 跌到的女子嚶嚶地嗔怪一聲:“錢郎都沒說什么,就你話多!” “錢郎啊,您瞧她多兇啊,您可不能慣壞她啊!” “什么慣壞,分明是你貧嘴多舌!”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半真半假的撒嬌賣癡。 李宜主適時幫腔,眼睛悄悄往那人臉上瞟,但見他微微蹙了下眉頭。 另兩人賣乖弄俏唱了半天,正主兒卻始終垂著眼,手指摩挲的茶杯,連眼皮也不抬一下,完全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這—— 幾人相視一看,氣氛冷了一冷。 無法,只得訕訕笑著自己打圓場。 李宜主正要起身,有人帶著一串笑聲從門外走了進來。 “我說你們幾個啊,膽子倒是不小,你們知道他是誰嗎,敢在這里胡言亂語!”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