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宇文玦穿過花廊,繞過假山,琴樓、藏書閣、花房、藥廬……所行之處,一處又一處地看,可哪里都是空蕩蕩的。 直到他們的寢屋,宇文玦疲倦地扶著案幾滑坐在地。 手掌無意觸碰冰涼堅硬的東西。 移眸瞧過去,晚香玉的簪子,晶瑩光潔、白璧無瑕。 胸口就像被誰用重錘狠狠地砸了一下。 疼得他瞳孔驟縮,死死攥著手中的簪子。 體內的五臟六腑都已被人無情挖去,徒留一副空殼皮囊。 他頹然躺在地上,怔怔望著屋頂,眼睛一眨也不眨,死了一般一動也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子里的光線一點點暗下去,幾乎要陷入無盡的黑暗。 他閉上眼睛,忽而笑了。 既然如此,也不必再似先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他丟下簪子,站起身。 “來人?!? 官道上,馬匹撒開蹄子,跑得飛快。 梁婠背著小包袱,雙手握緊韁繩,兩腿夾著馬腹,一刻也不敢停,盡可能快地趕路。 雖然并不確定到底該去哪兒,但無論是哪兒,都決不能是洛安。 她只是覺得不能再繼續留在他的身邊。 連日馬不停蹄的趕路,非但沒有躲躲藏藏,反而大大方方走著官道,坦坦然然住進驛館。 有蕭倩儀給的路引在手,確實一路暢通無阻,甚至過關的時候,官兵以為她是靖寧侯的親信,要趕去前線,皆是好聲好氣、客氣關照。 天蒙蒙亮,梁婠就從驛館出來,牽著馬匹準備繼續趕路。 有人與她擦肩而過。 馬棚里有人拿了草料喂馬,與方才經過的人閑話。 “你不是才來一會兒,怎么這回兒就要走?” 那人邊解著繩索邊道:“守在汾河邊上的人等著呢?!? 喂馬的官兵眼睛一亮,意會,知曉他定是要傳遞重要文書,嘖的一聲,也不再追問。 隨即搖頭直嘆:“別說,你還真別說,那傳聞里病懨懨的,卻是個蒙聲干大事的。” 牽馬的人笑笑,也不再多言。 梁婠順帶聽了一耳,不敢多逗留,畢竟,她雖有蕭氏的路引,卻是個生面孔。 她翻身上馬,繼續趕路。 腦袋里琢磨著那簡短的一句話。 汾河邊上駐守的,定然是周軍,只是不知領軍的是蕭景南,還是宇文瑛?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