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堂倌怔愣一下,看著幾上的錢幣搖搖頭。 梁婠瞇起眼,索性將荷囊解下,遞給他。 堂倌猶豫再三,咬牙接過,湊近了,聲音壓得比方才還低。 “夫人有所不知,我們這里原是有說書人的,只是前段日子,整個洛安,不對,想來應該不止是洛安,總之就是不準說書人再肆意講段子,前日有人不信邪,在那街頭……” 他搖搖頭,嘆口氣:“那人當即被砍了頭,誰還再敢違逆上意?” 梁婠詫異:“只是因為不許說書嗎?” 堂倌往身后看一眼,方道:“那自然不是,是因為,他說的是,是有關——” 梁婠心頭一跳,猛地出聲打斷:“是皇帝頒布的旨意嗎?” 堂倌略一停頓,皺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興許是吧,但還有人說是——” “好了,這沒你事兒了。” 又一次被打斷,堂倌一頭霧水,低頭看看手里的荷囊,再抬眸看看梁婠,這錢還能收嗎? 梁婠不看他,只擺擺手:“拿了錢就快走吧。” 堂倌擰著眉頭看一眼兩人。 男的從頭到尾靜坐著品茶,一言不發,雖長得其貌不揚、一身粗布麻衣,但神態舉止全然不似尋常人。 女的更是奇怪,明明是她好奇得緊,纏著自己問東問西,到最后又不耐煩打斷他,只催著他走。 該不是腦子有問題吧? 堂倌一陣腹誹,再不復方才的熱情,握緊荷囊頭也不回走了。 堂倌一走,梁婠跟無事的人一般,只覺心里空得厲害。 是說不出的難受。 她默默吃完方才咬了一口的白玉糕,又飲完杯中茶水,沉默片刻,再抬頭。 “我們回家吧。” 宇文玦坐在對面,放下杯子,雙眼盯住她。 “好。” 從茶肆出來,日頭已經西斜。 街面上圍聚的人也逐漸散去,有的小攤販已經開始忙著收拾貨物。 梁婠邊走邊瞧,眼前瞧著他們,腦海中卻浮現的是自己從前的樣子。 她不說話,宇文玦也不說,只安安靜靜陪她走著,唯獨手將她握得緊緊的。 從鬧市一路走向僻巷,行得很慢。 這樣手牽手比肩而行,很像那年在桃棲苑,他們兩個發熱后,他拖著她在院子里透氣散步。 頃刻間,他跟她說的話、經歷過的一切,一句句、一幕幕,全部涌了上來。 梁婠眼睛酸脹,步子一頓,胸口像壓著巨物,幾乎上不來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