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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氏一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阿璋，我的阿璋，你還我的阿璋……”

    秋夕忙將梁婠扶住。

    淵收回手，這才轉(zhuǎn)過身，板著臉道：“大人命我來接娘子。”

    “有勞。”

    梁婠點(diǎn)頭，看來陸修也知道梁府被抄家了，高潛有此舉是意料之中，但沒想到會(huì)這么快下手。

    只怕也是要給婁氏一個(gè)交代。

    這么一想，在審她之前，高潛就已查出是梁璋下毒，審她不過是在驗(yàn)證與試探，唯一變故是婁雪如之死，但既有現(xiàn)成替罪羊，他又怎會(huì)不用呢？

    “你要去哪兒？”

    梁婠剛要越過他們，不想一聲不吭的何氏驀地開了口，一雙眼幽幽盯著她。

    梁婠垂眸理著被張氏拽皺的衣襟，嘴角漫上一絲淡笑：“誰要我，我就去哪兒。”

    “你——”

    何氏徒然變了色，呼吸急促，指著她幾乎說不出話，只身子抖得厲害。

    梁婠掀起眼皮，看了過去：“怎么？阿娘想說我下賤，自甘墮落、不知廉恥嗎？”

    “娘子！”秋夕知道梁婠故意這么說。

    梁婠卻將她推開，只對(duì)著何氏點(diǎn)頭道：“是啊，我不知廉恥、我下賤，你們呢？你們一次次要將我賣出去的時(shí)候，就知廉恥嗎？你們?yōu)榱怂^的榮華富貴、名聲地位，卑躬屈膝乞求別人的時(shí)候，就不下賤嗎？”

    心頭的酸澀與委屈還是讓她喘不上氣，她看眼這偌大的院落，搖頭笑道：“你們口口聲聲說為了梁氏，為了阿翁阿父，可他們?cè)趺此赖模銈冋娴囊稽c(diǎn)兒都不知道嗎？

    這榮耀地位既然是他們帶來的，你們又憑什么心安理得住著、享受著，既然他們死了，就該還回去，如果還想要就憑你們的本事自己去掙！”

    “這，這都是你設(shè)計(jì)的？”

    從王素倒臺(tái)，梁氏失了靠山，梁誠(chéng)被逼得只能信她，再到現(xiàn)在徹底毀了梁氏……

    何氏一股寒氣直躥頭頂。

    梁婠似笑非笑：“你說是，那就是。”

    起初幾人只是懷疑，可又想著抄了家她也落不上好，可驟然聽她親口承認(rèn)，只覺難以置信。

    何氏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淌，捂著胸口，站都站不穩(wěn)：“禍水，禍水，你真的是禍水！誰知花下萬骨枯，萬骨枯……”(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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