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肩頭的箭傷只是簡單包扎,什么藥物都沒有,饒是這簡單的包扎也夠難為他的。 陸修站起身,“走吧。” 草藥從左手換到右手,梁婠仍是有些遲疑,昨晚救她是救急,今天是不是不合適? 她一咬牙,拾起樹枝,這般發熱不只因為落水受寒,更因后肩頭傷口引起的,再不上藥處理,只恐越來越嚴重。 若說不合適,昨天一整晚都不合適。 梁婠拄著樹枝走得吃力,走幾步就得停下緩一緩,她停下,前面離她幾步遠的陸修也會停下。 許是一再駐足,陸修實在忍無可忍,梁婠見他轉過身,誤以為他要發火,不料身子一輕,卻被他抱了起來。 “太慢了。” 他沉著臉,聲音未見惱怒,梁婠卻不敢吱聲。 直至回到山洞,她還一手拿著樹枝,一手攥著草藥,整個人僵硬得跟手里的枯樹枝沒甚區別。 陸修說不會救人,也算實話,即便她從旁指導,他處理傷口的動作依舊顯得笨拙,只怕淵都做得比他好。 待重新包扎好,梁婠似虛脫了一般,側著臉趴在草墊上一動不動,身上的衣服被汗濡得潮潮的。 她疲頓看去,陸修背身坐在一側,睫羽低垂,許是在思考,也許只是在休息。 梁婠收回視線,重新落在僅剩的一支三七上,說來可笑,這個前世讓她感到絕望的人,今生卻救了她一次又一次。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可見識過他云淡風輕中誅人九族的冷血模樣,梁婠只默默嘆氣,尋常人家養雞養鴨,日子久了,也會憂其安危,可到該殺的時候,卻也沒見誰舍不得,她又何必再糾結這個問題? 等淵到洞口告訴他們橋修好時,已是太陽西斜。 待長檐車停在泗水邊,落日余暉也只剩個尾巴。 因顧及她身上有傷,陸修不但沒有將她丟下車,還難得好脾氣地同她一起下車。 天邊最后一點顏色鑲在他不再潔凈的錦袍上,沾染了幾分常人氣息。 梁婠只低了低頭,“此次多謝大人。” 等了許久,陸修卻沒出聲。 梁婠一抬眼,卻發現他好像在看她,又好像透過她看向別處。 梁婠又輕輕喚了聲,他才回過神,視線投向不遠處的泗水,就像第一次送她回來的時候那樣。 梁婠也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不論前世還是今生,泗水總是日夜不息、不知疲倦。 “梁婠,以后沒我的允許,別再來找我,你所求的,我已應允。” 梁婠再看過去,他已后退兩步,準備登車。 陸修有此要求也是應該,曹鹿云與他的婚事確實牽涉甚廣、受人矚目,不易再生事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