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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季節的雨水,異常冰冷。
侍女推開門,讓至一側。
梁婠帶著一身潮氣邁了進去。
用過早膳,有人來報,說是梁姣醒了。
那天她引著陸明燁的府兵落入陷阱后,便隨宇文玦一起離開,鎮子上的諸事全權交由管淞處理。
就在管淞領著人清理院中尸體時,發現了尚有一口氣在的梁姣。
先是中了一箭,后又挨了一刀,能活下來也當真是命大。
聽得消息,她便讓人將梁姣與王庭樾一起送至月州。
思及那日梁姣不顧死活咬傷青竹的手,還掙脫鉗制沖向陸明燁的樣子,梁婠微微嘆了口氣。
雨天,屋內光線很暗,陰冷的空氣里彌漫著苦苦的藥草香。
聽到腳步聲,躺在床上的人望了過來,白慘慘的臉上神色復雜。
“為何……救我?”
她嘴唇干白,起了皮。
梁婠慢慢走近了,望一眼,就著軟墊坐下,再看梁姣。
“王庭樾醒來后,問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在哪兒?”
“他,他沒死?”
“是,你用的那把匕首我早命人悄悄換了,至于箭矢上的毒,我既然敢下,那自然就能解。”
看著梁婠淡然的模樣,梁姣恍然大悟。
她抖著唇,眼神有些不確定:“你從頭到尾就沒信過我,你根本就是在利用我,其實,你也并不想讓我活……你,你是故意的,故意要在他面前,在那么多人面前讓我——”
梁婠無奈地嘆口氣:“阿姣,我給過你機會的。”
梁姣諷刺笑道:“是機會,還是陷阱?”
梁婠視而不見:“這么些年過去,你還是和從前一樣,你要知道,倘若不是你違背初心、起了歹意,有些事未必是現在這般模樣。”
梁姣啞口。
有侍女沏了杯熱茶送來,梁婠垂眸接過并不飲,只作暖手。
梁姣緩緩閉上眼,抽動嘴角無聲地笑。
梁婠瞧在眼里只覺得像是在哭。
她擺了擺手,屏退眾人。
偌大的屋子一時只余她們二人。
空氣一靜,愈顯得屋外雨勢兇猛,呼嘯的冷風搖晃著門窗,雨點更是砸得屋頂窗欞,噼啪直響。
過了好半晌,梁姣睜開眼,再次看了過來,故作堅強的聲音還是打著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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