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說著,砰砰砰地磕起頭來。 就在這磕頭聲中,瑯琊王側妃柔聲道:“說來也巧,那日我才要出門,卻有人直沖上來,我只當是才來平蕪的難民,誰曾想竟是——原我也不想多管閑事,便不予理會,只讓人拿些錢將她打發了,不料她竟常跪門口不起,一連跪了幾日,我生怕鬧出人命,又想她獨身一人,瞧著也怪可憐的,唉,架不住她又一再苦苦哀求,就想著今日來時將她也帶上。” 說罷,又對著梁婠、彭城王妃行禮賠罪,轉而又對梁婠道:“想來她也是聽說您在平蕪,才趕來投奔的吧?” 梁婠緩緩鎮定下來,免了瑯琊王側妃的禮,又制止了梁姣繼續磕頭。 磚石堅硬,不算白皙的額頭已經磕破了皮。 梁姣從前也是朵嬌艷的芍藥花,可如今瞧著只剩粗糙與憔悴,眉宇間還帶了不屬于這個年紀的蒼老與疲態…… 梁婠壓下心底翻滾的情緒,抬眉看向面上不悅的彭城王妃。 “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無論如何,她也是我妹妹,現今世道艱難,她流落在外,定也吃了不少苦,我自知借住此處本就叨擾了你們,可眼下她來投奔我,我也不忍心拒絕,還請王妃能許她留下,至于彭城王那里,我會親自去說明情況。” 見梁婠這般好言好語,甚至不惜放低姿態,彭城王妃不由大感意外,又聽她說要找高瀾,估摸著這種小事,他也不過只當多養一個下人,定不會拒絕。 既然高瀾不拒絕,自己拒絕又有何用? 彭城王妃心里雖不情愿,面上還是擠出一個笑:“皇后都這么說了,妾如何不允?” 轉頭又命人帶梁姣下去梳洗更衣。 梁婠望一眼隨著婢女離開的梁姣,若有所思。 梁姣一走,三人落了座,再品茶閑談時,與預想中的有些不同。 梁婠再回住處,梁姣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坐在屋內。 梁婠慢慢朝她走過去:“阿姣,你是怎么從平塘來平蕪的?王庭樾……你將他葬在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