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她又道:“奴婢只是覺得背影有幾分像,畢竟太后那個時候應是在御花園的,奴婢覺得一定是那個宮人毒死了韋氏。” 昨日,她原是去取韋氏性命的,誰知等到了韋氏的住處,韋氏已經口吐黑血倒在地上。 很明顯,是有人先她一步下了手。 韋氏是斷不會自盡的。 她不敢久留,生怕碰上去而復返的兇手,便匆匆瞧了一眼,就離開了。 “奴婢會留意昭陽殿的。” 陸晚迎聽她如是說,不由搖頭失笑,重新面對鏡子,涼涼道:“若當真是元氏做的,我想你也沒機會再見那個宮人。” 瑞珠一怔,沒說話,默默接過陸晚迎取下的另一只明珠。 陸晚迎又道:“其實不論是誰做的,只要韋氏死了就行。” 她又頗為煩惱地嘆氣:“宮里誦經也好些日子了,這個元氏何時才能誦夠還我清靜?” 今日,她是稱病告假才能不去的。 瑞珠將明珠收好,蹙眉道:“太后病得那么重,一醒來就叫嚷著要去講經殿,宮人內侍攔都攔不住……” 陸晚迎冷哼:“她愿意去她去,我才不愿去。” 正在這時,有人垂頭走了進來,恭敬一禮,道:“講經殿出事了。” “何事?” 內侍回道:“太后把講經殿砸了,還驚動了主上。” 陸晚迎微訝:“為何?” 瑞珠也抬起眼。 內侍有些膽怯道:“只聽說……大師講到一半,太后不知怎地就發起狂來,兩步沖上去將大師的案幾掀翻,然后對著阻攔的人又打又罵,那,那言行語氣就像……像死去的韋氏。” 他停一下又道:“主上來了之后,她更是拉著主上哭哭啼啼直喊冤,后來兩眼一翻就——” “行了,別說了,你下去吧。”陸晚迎皺眉打斷。 內侍住了嘴,低頭離開。 瑞珠看著眼前靜坐的人,再想到韋氏的死狀,后脊一涼,遲疑道:“太后忽然如此,該不會……真被什么上了身吧。” 陸晚迎冷睨她一眼。“胡說八道。” 瑞珠伏地跪下。 “是奴婢失言了。” * 含章殿寢殿里。 谷芽抹著眼淚守在床榻前。 皇帝沉著臉坐在離床榻一定距離的案幾后,眼睛往榻上瞟一眼,落回跪在面前的太醫臉上。 太醫吞吞吐吐半晌,也沒說清楚太后究竟是個什么病。 “……臣給太后開,開幾副安神的湯藥,只——” 砰地一聲,杯盞在眼前碎裂。 “真是個廢物。” 金芝等人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太后的行為舉止真是越來越邪門了,太醫卻遲遲診不好,也就怨不得主上動怒。 皇帝沉下聲:“來人,將這庸醫拖下——” “太后,您,您醒了?”谷芽低泣。 床榻上的人悠悠睜開眼,抬了抬手臂,低吟道:“谷,芽……我渾身好痛啊……” 眾人一見太后恢復正常,略略松了口氣,他們是真怕再見到那個‘韋氏’。 皇帝站起身,走近一點:“太后還記得發生了什么?” 見到高灝,梁婠想要坐起身,可半點力氣也使不上。 谷芽扶著梁婠小心坐起來。 梁婠慢慢看一圈周圍,茫然地搖搖頭:“我……不是在講經殿嗎?怎么……怎么回來了?這是怎么回事?” 高灝站在原地,沒說話。 梁婠突然呼吸一促,慌慌張張地在榻上亂摸,急得叫道:“谷芽,經書,經書呢?我的經書呢?是不是你們誰偷走了它?快點還給我!快點啊!” 谷芽忙從枕側取過經書送到梁婠面前。 “太后,經書一直在啊。” 梁婠一把奪過來,死死抱在懷里,口中喃喃。 門外響起腳步聲。 “陛下,妾將大師請來了。” 不等元云娥站定,有人披頭散發迎上來,越過她去。 “大師,求你收我做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