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太后……”
她從梁婠手中接過杯子后,卻站著沒走,微微動了動唇,有些遲疑。
太后錯穿了皇后鳳袍一事,在后宮中傳得沸沸揚揚。
皇帝雖懲處了含章殿相關的宮人內(nèi)侍,且禁止后宮妃嬪們再議論此事,但此舉,能管住的只是人的嘴,而非人的心。
最令人費解的是,通常出了這種差錯,就該一查到底,搞清楚究竟是無心之失,還是有人故意使壞?
可皇帝也只有在臨走時,當著眾妃嬪的面不無溫柔地瞧著太后,依違兩可地道,在這后宮里太后至尊至貴的地位無人能及,往后太后不論想要如何行事都是應當?shù)摹?
那慣縱與優(yōu)容的語氣叫人瞧著心驚肉跳。
谷芽沒有忘記當時皇后及一眾妃嬪驚愕的表情,更沒忘記淑妃瞧過來怨毒的眼神。
近來,后宮隱隱傳出太后與皇帝有私情。
有太極殿近身伺候的內(nèi)侍道,服侍皇帝沐浴時,無意瞥見其左肩上又一圈結(jié)痂的牙印。
據(jù)說那便是皇帝與太后私會時,太后故意留下的,為的就是不許皇帝再親近旁的妃嬪宮人。
不然,皇帝為何近來一直獨自宿在太極殿?就連從前最受寵愛的韋昭儀都拋之腦后?反倒是有事無事就往太后的寢殿去?
再瞧每日那些來問安的妃嬪,只遵循慣例聽完太后的訓導,便匆匆離開,再也不敢多逗留。
畢竟,前日有個新封的隆輝,一時忍不住在言語上嘲諷了太后幾句,卻恰巧被皇帝撞見,當場就被拖去殿外杖斃,還責令讓后妃去瞧,看誰日后再敢不尊?
要知道隆輝位分可不低,可還不是說殺就殺了。
如今,就連從前走動頻繁的皇后,都不大來含章殿了。
這樣下去可怎么行?
她不信太后對這些一無所知,可太后不但不避諱,反而愈發(fā)對皇帝親昵起來。
……
谷芽咬著唇,心里擔憂得很。
梁婠托著腮,專心下棋,待落下一子后,沖對面的高旸揚了揚下巴:“別愣神了,該你下了。”
高旸瞥一眼旁邊的谷芽,從瑪瑙棋笥中拈起一顆黑子,置于棋盤上。
他抬抬眼:“再這么下去,太后就要輸了。”
梁婠笑了下:“現(xiàn)在若論輸贏,實在為時尚早。”
說完才發(fā)現(xiàn)谷芽仍舊垂著頭站在一邊。
梁婠扭頭瞧她:“下去歇著吧。”
谷芽再不情愿也只能躬身退下。
殿中再無旁人,只有輕盈剔透的珠簾輕輕晃動。
高旸瞧一眼:“谷芽倒是個忠心的。”
梁婠沒抬眼,只又落下一子。
高旸卻沒什么下棋的心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