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說吧,是哪兒個?”梁婠嘴角緩緩牽起,笑盈盈地:“歷來,蜚鳥盡、良弓藏,這委實算不上什么稀罕事兒。” 高灝斂了笑,盯住她的眼睛,沒說話。 其實,她倒是沒說錯。 在頒下廢帝詔書后,她這個皇太后便再沒繼續存在的必要。 畢竟,她今日能與他一起廢了高旸,誰又能保證他日她不會聯合其他人再廢了他? 高灝眸子黑漆漆的。 真是難為她始終都是這么清醒。 如此一想,又莫名讓人覺得挫敗。 梁婠見人不發一言,從他面前的幾上拎過小壺,也給自己滿上一杯茶。 “皇帝定是想問我,既然早料到會有這一天,又為何要選擇與你聯手,對嗎?” 高灝輕輕一笑,半真半假:“若如太后所說,那孤倒還真有些好奇。” 在榴花苑的那天,倘若死掉的不是高渙,而是自己,她定然不會覺得意外。 畢竟,她能給自己寫一封密函,以便事成后自證清白,又如何不能再給高渙也寫一封? 可惜的是,他命人在高渙的尸體、親信的身上,乃至整個永安王府邸全都搜查一遍后,也始終沒有找見猜想中的那封信函。 三天過去了,即便真有,現在應該也已被毀尸滅跡了。 在這皇宮里,誰都不會把自己最后的底牌亮出來,誰也都不會真的信任誰。 就像他不曾告訴她敖如彬是他的人,也不曾告訴她會與陸氏聯手,而她—— 高灝認真看她片刻,心中波瀾起伏,她未必沒有留什么后手。 梁婠沒有回答方才的問題,反而道:“我若猜得不錯,皇帝這兩日將我和廢帝拘在殿中,便是想看看朝中是何反應,對么?” 高灝笑了笑:“太后真是多慮了,孤這不是想著太后勞累許久,眼下好好靜養調理一番,便不許閑雜人來打擾。” 梁婠心中了然。 之所以顧左右而言其他,那定猜中了他的所思所想。 “皇帝不必疑心我,倘若我意屬旁人,又何必不遺余力助你?如果你實在不放心,盡管將我的太后印璽收去,時至今日,我所求的不多,除了一處容身之外,也只是想讓你留高旸一命。” 高灝蹙起眉,奇怪地看著她:“從前你需要他皇帝的身份,可如今……你又何必一再護著他?莫非你還指望著他日后再將這皇位搶回去?” 高灝有此一問是意料之中的。 梁婠指骨捏住杯子,沉默了好一會兒,就在高灝以為等不到回答時,才聽她淡淡道: “文宣皇帝臨終前將江山與高旸托付給我,遺憾的是我注定守不住這江山,所以,無論如何,我都得幫他保下高旸。畢竟,我與他夫妻一場,如此也不算辜負他了。” 她說完站起身,看他一眼:“你等我一會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