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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章 風雪一程-《芙蓉帳:權(quán)相的掌心嬌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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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知道他要同她說這些,她是決不會來見他的。

    “我真的要走了。”

    宇文玦的手抓得很緊,完全不給她離開的機會。

    見她不看自己,他索性扳過她的肩,逼視她。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我也知道,倘若今天讓你這么走了,就算日后我攻下晉鄴,也再見不到你,對嗎?”

    梁婠心下一沉,沒有否認。

    宇文玦瞇起眼。

    果然。

    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徹底離開他。

    就連他們的孩子,她也不顧了。

    可笑的是,他竟還抱著等她回來念頭。

    宇文玦閉了閉眼,搖頭笑了下,既是這般,還等什么。

    索性都言明吧。

    “當日,之所以對你有所隱瞞,并非是我存心要——”

    忽然一頓,又變了話鋒。

    “不,我是故意的,我故意隱瞞你,可是,就算再重來一次,我還會選擇隱瞞你,只不過這次,我不會再猶豫不決,定要牢牢瞞你一輩子,永遠不會給你機會讓你知道……比起讓你離開,我寧可你恨我、怨我!”

    梁婠心涼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他。

    “你不必這么看我。”

    宇文玦神色決絕,像是鐵了心要把自己剖開給她看。

    “我知道你當日悄悄離開洛安,并非是因為介意我在洛安懲治流言的強硬手段,也不是毫不留情地一步步奪下涂陽、漣州,更不是怪我存了吞并天下的野心……你真正介意的只一件——”

    “別說了。”

    梁婠如墜冰窖,眼底流露出懼色。

    宇文玦不忍逼她,只好道:“你可以平平靜靜地同我說國事、說天下,說旁人的死活,甚至是其他人的私事、家事,卻獨獨不愿說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為何?”

    梁婠咬緊牙關(guān)咽下眼淚,勉強撐著看他一眼。

    “過往種種皆已逝,我早已忘懷,周君也請放手吧。”

    放手?

    “不可能的。”

    宇文玦態(tài)度堅決。

    梁婠忽然有些崩潰,“是你說的不會逼我,也是你親口答應讓我走,可你看看你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

    是。

    宇文玦沒有否認。

    他是說過那些話。

    可那時的她,剛剛小產(chǎn),躺在床上虛弱得像一縷殘魂。

    她要怎樣,他不會答應?

    何況他那么說,完全是不得已,倘若不給她一個喘息、恢復的時間,強行讓她留下,她會怎樣,他心里很清楚。

    他想過,最多他就一直等著她。

    直到她愿意給他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當然,他也沒奢望能回到從前那樣,就算守著她想要的距離也好。

    但至少還有一個機會。

    日復一日的,他多點耐心并不是什么難事。

    可到底是他想錯了。

    哪里還有什么機會?

    無論她是走是留。

    心里根本就是想著要徹底與他斷了。

    宇文玦微微地牽動嘴角,悲戚漫過心頭。

    梁婠窺見他泛起水光的眼角,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不能再這么僵持下去。

    她冷著聲:“周君到底要如何?”

    宇文玦笑了:“我想要如何,你真的不知道?”

    這么一句簡單的話,不知觸動了哪里,讓她的淚意來得莫名其妙。

    梁婠忍了忍,強行吞咽回去。

    是,她知道。

    可那又如何?

    他們回不去的。

    她心里的那個陸修早就已經(jīng)死了。

    死在齊國的三軍前。

    死在她的懷里。

    后來的他們,全是錯的。

    就像那個小產(chǎn)的孩子,注定無法來到這個世上。

    所以,她要終結(jié)這段本不該開始的感情。

    離開洛安時,她就做了決定。

    宇文玦嘆了口氣:“我不怕你讓我等,我就怕你連等的機會都不給我。”

    梁婠垂下眼。

    不是她不給他們機會,是上天沒給她機會。

    宇文玦繼續(xù)道:“你真的只是因為怨恨我才要如此?”

    梁婠眼眶閃著淚光,笑了一下:“難道不應該嗎?”

    屋子里尤為安靜,清晰的笑聲是最鋒利的尖刀,直戳胸口。

    宇文玦喉頭哽住。

    午夜夢回時,他總會想起一只手。

    一只從角落里伸向他的手。

    纖細蒼白。

    是那么絕望無助,卻又那么頑強倔強。

    他澀然開口:“你是該怨恨我、討厭我,因為我就是那個見死不救、冷眼旁觀的陸太師。”

    梁婠偏過頭,閉了閉眼,濃濃的屈辱與羞恥涌上來,讓她無地自容。

    宇文玦喉頭發(fā)緊,頓一下,才道:“我知道你從前愿意將身心交付于我,不過是覺得我未經(jīng)前塵、不知過往,與你上輩子認識的不是一個人。”

    他紅紅的眼睛深深望著她:“可你說,我們真的不是一個人嗎?”

    梁婠全身猶如冰封雪覆,只有灼燙的眼淚,從眼眶大顆大顆地砸下來。

    “你能接受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卻不能接受知悉過往的我……難道你真的以為只要離開,就能當我們之間什么都沒發(fā)生嗎?”

    他通紅的眼霧氣蒙蒙,嗓音啞滯破碎。

    “為何明明他同我一樣,你卻寧可信他,也不肯信我,為什么?”

    梁婠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她就這么被他無情地扒下一層層偽裝,將最深處的難堪一縷不掛暴露在兩人面前。

    是。

    他沒說錯。

    她找盡一切理由,看起來是那樣冠冕堂皇,實際卻故意遺漏最重要的一點。

    這么迫不及待地逃離他,豈止是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她更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

    若擱在以前,她尚可以心安理得地說,陸修是陸修,陸太師是陸太師,他們不是一個人。

    可晉鄴酒肆再見之后呢?

    她要如何坦然接受自己將身心交付給一個本該怨怪的人,尤其還在他曾親眼目睹過她的那些不堪過往后?

    她根本不敢回想。

    每一次,她擁抱、親吻的身體里,還藏著那個叫她心存芥蒂的陸太師。

    她要如何假裝若無其事?

    她完全不敢想,在那樣幸福和快樂的時候,與她親密無間的身體里,那顆跳動的心,可曾有一刻生出過異樣的想法?

    是不屑、輕視、鄙夷……還是旁的什么?

    僅僅是一閃而過的念頭,都會叫她呼吸不上來。

    在他隱瞞、遮掩的背后,他又是否會像看傻子似地看她?

    他會不會本就帶了一些嘲笑、玩弄之心?

    單是想一想,都覺得心像是被誰在無情地撕扯著,鮮血淋漓地疼。

    她又如何能什么都不想?

    當純粹的感情變得不再純粹,再繼續(xù)下去,會怎樣?

    她曾經(jīng)信誓旦旦,自稱決不會再對任何男子動心,更不會因男子累及自身。

    可她不但沒有做到,還不惜以命相護,甚至愿意生死同赴。

    換作一個不相干的人也罷。

    可偏偏是他。

    帶著過往一切記憶的他。

    她是恨他,可她更恨自己。

    明知真相,她卻自欺欺人地將一個完整的人,在心中拆分成兩個,然后惦念著一個,怨恨著另一個。

    如此。

    她何止是背棄了當初的自己?

    事到如今,她只想帶著最后一點自尊遠離,給曾經(jīng)付出過的真心一點體面。

    可他卻一再逼迫她。

    非要挑破,與她說透。

    也許她就是個怯懦的人。

    梁婠抹干眼淚,深吸一口氣,才抬頭:“是,你說的都沒錯,過往發(fā)生的事,我無力改變。起初,我也確實是在意那些……可如今,我真的只想遠離你,否則只要看到你,就會不斷的讓我想起那些過往,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信不信,只有想與不想。”

    如此直白的話,聽在耳里,全然不是滋味兒。

    宇文玦面上失了色,只覺得心冷。

    “只想遠離我?”

    梁婠有些疲憊往下咽了咽眼淚,沒有回答,只道:“我們現(xiàn)在這樣不好嗎?你做你的皇帝,我當我的太后,若是有朝一日你能統(tǒng)一天下,還萬民一個太平,也不枉重活一世。”

    現(xiàn)在,她是可以同過去和解。

    卻沒法再坦然地繼續(xù)愛他、同他在一起。

    “這樣好?”

    眼淚干了后,臉上緊繃繃的,梁婠勉強笑了下。

    “是啊,這些日子我想得很清楚,你知道我曾經(jīng)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余生,我只想要自在安寧,希望你能成全。”

    目光相對的一瞬,他在她眼里看到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剛烈。

    或許有些事,自他醒來的那刻起就已注定。

    他忽地一笑,頹然松開手,后退一步,雙眼又濕又紅:“……我想你定是寧可我從未醒過來吧?”

    梁婠心臟猛地一縮,尖銳地疼。

    他那樣驕傲的人卻說出這么沮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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