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身上還披著他的大麾,鼻尖縈繞的是熟悉的冷松木香,陶瓷杯中的熱水也不知從何時起不再飄著白氣。 “我知道你來此只是為了親口跟我說,你要對齊開戰。” 周君領兵出征,伐齊之意,人盡皆知。 可大軍停留在漣州十數日,卻始終未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這仿佛是在晉鄴朝堂上的人頭頂上懸了一把劍,這劍究竟會不會落下、又何時落下,委實叫人猜不透。 宇文玦直視的目光極為坦誠:“是。” 梁婠點點頭,尤為認真地看他。 無論身處何處,他從來都是行若無事。 她見識過陸太師的鐵石心腸、殘忍冷情;也見證過大司馬與將士們的袍澤之誼,護民護國之心;以及他毫無保留地將一顆心給了她……而現在,他已是一國之君。 梁婠瞧著這個距離自己一幾之隔的人,是這么熟悉,卻又帶了點陌生。 她看得很清楚,他是他們,卻也不止是他們。 反觀自己呢? 不也一樣? 現在的梁婠,是從前被踐踏致死的梁婠,也是后來手持利刃、發狠要報仇的梁婠,還是目睹戰爭慘狀、死里逃生的梁婠,更是現在肩頭擔著責任的梁婠…… 忽然,浮在心頭許久的困擾,終于在一瞬間煙消云散。 梁婠拿起陶瓷杯,飲了口不再滾燙的白水,再看宇文玦。 “他是何時歸順你的?” 宇文玦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再仔細瞧,興許還能發現些微不可置信,不過很快,那深深的眸子又一如先前,變得波瀾不驚。 然而,微微前傾的身子還是暴露了他心底的真情實感。 “他在大船上不告而別后,我便叫人留意他,后來,他愿意留下,我便允了。” 梁婠心里很明白,若非淳于北自愿,任何人是無法強留他的。 但能讓淳于北心甘情愿效忠、追隨,可并不容易。 要說這里頭沒點東西,她可不信,不過,那是屬于他們之間的私事,她沒興趣打探。 比起淳于北留下的原因,她心里更想了解的是—— “宇文珵因何而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