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0三,割肉-《飛刀與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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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貢土司早就來了,在我們官寨下面的山溝里。他們在樹林里安營扎寨,等待著三天后的到來。
這三天對布貢土司來說,是度日如年。而對于我們來說,卻又是時(shí)光如梭。對于這些土司老爺們來說,簡直就是一眨眼。
在這三天里,我們還做了一件事,讓官寨里的所有女人不分白晝黑夜的趕織出了一床長長的紅毯,從阿果土司的座椅下直鋪到布貢土司的帳篷前。所以布貢土司就不用再騎馬或被人背著進(jìn)我們的官寨,一出帳篷就踏上了我們迎接他的紅毯。
只因?yàn)榘⒐了臼桥耍晕抑鲝堄眉t色毯子來迎接我們的布貢土司這個(gè)特別的客人。
從布貢土司帳篷前到我們的官寨大門前,是一條很陡的山路,有多少級臺階,我們誰也沒有數(shù)過。只知道站在下面向上看時(shí),這條路通向的盡頭是云端,是天堂;站在官寨門前向下看時(shí),路的盡頭又仿佛是十八層地獄。
這也是我為什么會同意阿果土司選擇這里做官寨的原因。
我們還知道,肥胖的布貢土司走到我們官寨大門前,一定會累個(gè)半死。就算他還僅存了一點(diǎn)男人的骨氣和土司老爺?shù)陌翚猓慌碌綍r(shí)候也蕩然無存了。
這的確是我們故意的。
因?yàn)橛屑t毯,布貢土司只能步行。沿途還有我們的人站在兩邊迎接,也是監(jiān)視著他。
我們做得非常精絕,這紅毯非但顯示出阿果土司對布貢土司的尊敬,又狠狠的收拾了布貢土司一次。叫別的土司老爺一點(diǎn)都看不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還覺得阿果土司仁義好客。
聽我們站在兩邊的人回來說,布貢土司走到我們官寨大門前,歇了十次腳。
我們的人總是在他歇腳的時(shí)候就說:“布貢土司老爺走不動了嗎,要不要找個(gè)人將您背上去?”
布貢土司就只好硬著頭皮繼續(xù)走。
當(dāng)他走不動,他的下人攙扶著他走時(shí),我們的人又會笑著說:“布貢土司老爺是真的老了嗎?”
布貢土司就只好將攙扶他的下人推開。
但我們看見的卻是,布貢土司是被他的兩個(gè)下人拖進(jìn)阿果土司待客的大廳里。
是的,拖進(jìn)來。
他的兩個(gè)下人雖然架著他向前走,但他的雙腿卻早已邁不動了,就這樣直直的拖在地上。
布貢土司被他的下人架著站在阿果土司面前,但阿果土司卻說:“讓這么多土司老爺?shù)戎呛懿欢Y貌的。”
昔日那個(gè)不可一世的布貢土司老爺,現(xiàn)在卻微笑著對這些以前他從不放在眼里的土司老爺們賠不是。
阿果土司說:“你踩著的是我官寨里所有女人的心血。”
布貢土司急忙要跳開。
阿果土司卻又說:“我卻用來迎接尊貴的布貢土司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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