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他穿著緋紅新郎服,左搖右晃的跌坐在床榻上,坐在新娘子的旁邊。 新娘有些慌張,微微往邊上挪了挪。 新郎雙目似乎都快睜不開了,手指抬了抬,還沒說些什么就倒頭睡著了。 新娘側過頭,看了熟睡的新郎一會,聲音輕柔,說出話來,“后山有一條小道,沒人把守,可以下山。” 新郎的鼾聲頓住,屋內一時間有些安靜。 “你知道我未睡著?” “不知。” “不過…現在知道了。” 王二郎坐起身來,看著面前這個依舊以紗遮面的新娘子。 他有些好奇了,好奇這面紗之下是一副怎樣讓人驚訝的面容,以至于來到山寨這數日,是一次都沒見著她的臉。 王二郎抬手想要揭去她的面紗,嚇得新娘連連后移。 王二郎的手停在半空,想了想又收了回來。 若是新娘真是丑陋無比,自己該怎么說才能不傷自尊緩解尷尬呢,還真是有些傷頭腦。 如此想著,他站了起來,在這閨房里踱起步來。 “你還會詩書作畫嗎?” 看著屋子里擺放著的一些文人墨品,王智開口打破冷場,在土匪山寨里見著這些玩意,屬實讓他有些意外。 “只是略懂皮毛,這些都是先母遺物。” 王二郎詫異的問道:“你娘不是寨子里的原住民嗎?” “不是。”問小娘子搖了搖頭,和他娓娓道來,“我爹說我娘本是京城官宦人家,只是我外公在朝中遭人陷害蒙了冤,被朝廷流放,途徑太行山下時遭了土匪,我外公、外婆和舅舅都在那時遭了難,只有我娘被我爹救了下來,后來就在這狼牙寨定居了。” “哦?那你爹還真是個及時雨。” 老人和男人都死了,就留了個大姑娘,這畫面由不得王二郎不多想。 問小娘子聽出了他話中的不信意味,不過也不與他爭執,場面一時間又冷了下來。 王二郎還是沒忍住,追問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太行山下出沒的土匪就是這狼牙寨里的人呢?” “不是。” “這如何說?” “我娘他們遭遇的土匪是蜈蚣寨的人,與我們狼牙寨相隔不遠,兩寨因為農田地盤的事世有仇怨,后來又因為我娘家的事雙方越鬧越大,漸漸演變成了如今不可調節的血仇。” “因為什么起了仇怨?農田?” 王二郎敏銳的抓住了這個不合時宜的詞,土匪和農田…這兩者還能有什么瓜葛嗎? “嗯,農田,”問小娘子點頭道,“我們寨子是以務農打獵為生,只是在災荒時節才會下山劫掠,不過也只是劫掠豪強大族,并不會打家劫舍,殘害過路平民百姓。” “扛著鋤頭種田,提了刀槍做匪。”王二郎輕笑一聲,“還真是有意思。” 不過他也是信了,前日他就曾見到這新娘的侍女珠兒還扛著鋤頭下山來著。 想來這個寨子本是一個正經的百姓村落,但是在這窮山惡水的地方,沒個橫財也養活不了這么多張嘴,日常截個道開個葷,王二郎表示也可以理解。 “你家就你和你爹兩人嗎?” 王二郎隨意翻看著文人典籍,與自己的新娘子嘮著家常。 “我還有個哥哥。”新娘子坐在床角回道,似乎并不反感與人聊天談心。 “哦?”王智合上書籍,有些詫異問道,“今日怎么未曾見到?” “這幾日我們寨與蜈蚣寨又起了沖突,他在寨邊守著。” “你的兩個當家叔叔都有空閑回寨吃酒,怎滴你親哥哥就沒時間?” 新娘子有些語塞,半晌后才道:“他不喜我。” “為何?” “我娘生下我后就去世了,他認為是我克死了我娘。”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