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陳秀才眨著熊貓眼,一臉無辜,不過也知道此時不是看戲的時候,理了理衣服唱道:“木之下為本,木之上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好!” “好對!” “水對木,濁對本,漁對末,淼淼對森森……妙,妙,妙啊!” 圍觀眾人紛紛拍手叫好,就連沒多少文學水平的普通百姓也聽出來好壞了。 王二郎忍不住想叉會兒腰,又覺得此時叉腰有些不合適,才哼哼了兩聲了事。 陳秀才可能在典籍經義這一塊比不上陳東,不過若論才情那可就是他的主場了,畢竟當世誰能被李清照和趙佶這兩個千古才情大家夸贊過呢,區區對子,小菜小菜。 高家壯小子知道遇上硬茬了,不過他不但不怵,反而一副見獵心喜模樣,又捋了捋袖子,再喝道:“秋雨連綿,檐前如奏九霄音,丁丁當當,驚回深閨淑女夢,夢不成,夫戍蕭關。” 此聯一出,圍觀眾人都呆了,這是對聯? 確定不是詩詞? 這怕是都可以自成一詞了吧? 果然人不可貌相,高家大院里藏龍臥虎,隨便出來一個看似頭腦簡單的年輕人就有這等文學造詣,這種與國同休的世家大族果然可怕。 王二郎縮起了頭,害怕這壯小子的目光看到他,這玩意要是指名道姓的讓他來對,那怕是要血濺五步了。 可惜壯小子的眼中根本沒有他,目光死死盯著面前的這個瘦弱書生身上。 陳秀才也起了干勁了,捋起了袖子,頭頂著壯小子的鼻中粗氣,大聲喝來,“春云縹緲,空中似放五毫光,來來往往,動起他鄉游子思,思無窮,親羈瀚海。” 場中頓時安靜了下來,無知百姓兩眼放空,有識之士細細琢磨,片刻后才有一個明顯是大才子的年輕人高呼,“絕對,絕對,絕對啊!” 大才子見眾人看向他,忍不住向眾人解釋,“這上聯形容秋雨之音,落腳點在閨中女子思念夫婿之情,下聯描繪春天云彩的形象,落腳點在外游子思念家鄉父母之情,出句和對句可謂旗鼓相當,讓人不得不嘆啊!” 來不及給眾人細品時間,場中大小兩個身影就快要頂上頭了,壯小子粗氣出聲,“那畔消息,見半點兒有甚巴鼻,若非是千了萬了,說不盡百樣郎當,因此上雪山中忙倒了釋迦,吃麻吃米,受苦耽饑,恐怕放逸魔,花費了眼前日子。” 陳秀才身體瘦弱,氣勢卻是半點不讓,“這邊事情,到十全處還未稱心,忽地便七旬八旬,嘆原來一場扯淡,只落得漆園里笑殺個莊周,應牛應馬,逍遙散誕,都將順逆境,交付與頭上天公。” 對子結束,圍觀之人大眼對小眼的互相瞅了瞅,最后停在方才那個給眾人解釋對子的大才子身上,等著他再給大家伙解釋。 他們不懂,但是知道這副對子中肯定藏有許多貓膩,不解釋這根本聽不懂啊。 可令他們失望了,方才那個侃侃而談的大才子,在愣了半晌之后掩面而逃,躲進了人后,不敢露面。 見場中兩人頂著犄角還要再來的樣子,眾人頓時一擁而上,一人一邊給拉了出來。 拜托,你們倆這是在拿眾人的臉皮作對啊,趕緊停嘴吧,再對下去大家伙席都吃不成了。 兩人隔著老遠眼中依舊冒著火花,似乎還在無聲的對著對子。 王二郎趁亂蝦著身子想鉆進曹府去,卻被一個眼尖的曹家小子看到,大叫了起來,“新郎要進門啦!” 眾人這才驚醒,忙尋找起來,看到那個捂著頭臉的大紅身影后又一擁而上圍了起來,有大嗓門的喊了起來,“讓新郎作一首催妝詩!” “對對,新郎詩才天下皆知,必須要作詩一首才能進門!” “這次不能讓男儐代勞了,必須是新郎作的催妝詩才能作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