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無。” 思緒被這一個字打斷,再向他看去時竟發現他的目中已沒了貪婪,只剩坦蕩。 “真無?”李仁愛再次確認。 “真無!”高堯輔搖頭道,“已經很晚了,李兄弟還是回去休息吧?!? “為何?”李仁愛不依不饒,“他把你關在孤山上整整三年,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整日與豺狼虎豹作伴,你就不恨他嗎?” 高堯輔明顯被他這個問題問住了,有些怔怔出神。 按理說是應該恨的,一開始也確實是恨的,可是后來好像就不恨了,從什么時候開始不恨的已經說不上來了,可能是第一顆青菜發芽的時候,也可能是第一只小雞仔孵化出來的時候,總之他現在心里是不恨了,也不想恨了,孤獨時與仇恨相伴可不是什么好的體驗。 “行了,你走吧,我和他的事情與旁人無關?!? 高堯輔起身送客,看著這個俊美少年氣鼓鼓的撩袍走人。 他吹滅蠟燭,躺在地鋪上,看著黑暗,回想方才李仁愛的話,他確實有了一絲心動。 也知道他確實有這個本事,只要在獻國時說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獻的國,滿堂諸公誰能不認? 只要把王智的功勞抹去,隨便一些罪名就能治他的罪,什么資敵叛國、私募軍隊、扣押天使、意圖謀反……哪一條都夠砍他十次頭了。 那可是收復一國的潑天功勞啊,要是落到自己頭上,高家可就真的與國同休,世代無憂了。 為什么拒絕了呢? 若是時時刻刻都能想到自己的功勞是偷來的,那太折磨了吧。 外人無法想象,當一個人三年來只能自己與自己交流,那他的思想世界該會有多深。 而李仁愛出了營帳并沒有回到自己的帳篷,而是出了營地,走到旁邊樹林里。 模糊的月光透過樹梢,能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在這里等著他。 “怎么樣?” “你失算了,他并沒有同意。” “哦?” “看他的樣子,似乎并不想和你作對?!? “難道真的是變性了……”王二郎來回踱步,細細碎語。 李仁愛環臂戲道:“你就這么信我的話?或許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現在和你說的是假話呢?!? 王二郎停住了,有些撓頭,“你這么說…額……好像確實有點難以判斷。” 李仁愛再次戲謔道:“若我和他達成了共識,在汴京一致對你發難,你要怎么辦?” “你不懂,他也不懂,我在汴京的地位不是你們兩個小卡拉米能夠撼動的,至于朝廷的封賞,我從來就不在乎?!? 王二郎背手望月,就算看不見表情李仁愛也知道此刻他的臉有多臭屁,還有這啥“小卡拉米”,不用問也知道不是啥好詞,大概也就是垃圾的意思吧。 “那你為何找我去試探他?”李仁愛再次問道。 王二郎理直氣壯道:“我這一路護送你們東進,分文不收,你替我做個事怎么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