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王家二郎是一個紈绔,這是整個汴京城的共識,無法辯解的那種,打架斗毆、偷雞摸狗、勾欄聽曲…氓流做的事他是一件不落,正經人事他是一件不做。 “可惜了王將軍家世代清好名聲怕是要被這個紈绔子給壞個干凈!” 一名無關路人經過儒林巷王府門前都要忍不住與身邊好友感嘆一句。 “可不是嗎,聽說前些日子又把人家朱節度家的兒子給打了,為了這事都鬧到朝堂上去了……” 路人好友還要說些什么卻又忽然止住,因為這時王府的大門在“吱呀”聲中由內打開,一名富貴少年郎踏步而出,兩名侍從緊隨其后,路人見狀趕緊拉著好友快步走開。 少年一身黑色勁服,發盤成髻,腕環金色臂章,身高與年齡極不相仿,年僅十七便已七尺有余,棱角分明,高大壯碩,端的一副好皮囊,如果不是那流里流氣的走姿,扛在肩頭的大木棒,嘴里吹著的莫名口哨,任誰看著也得贊一聲好俊的少年郎。 可惜這一身行頭喂了狗,紈绔出門,侍從開道,百姓遇之即躲,唯恐避之不及。 春風和煦,桃紅柳綠,萬物迎風生長,宣德大街一行三人背著初陽沿著汴河一路向西城走去。 十里長街中店肆林立,初升的日輝淡淡的普灑在樓閣飛檐之上,映入一張張或老邁或風雅或稚嫩或世故的宋人臉龐,可以很明顯的看出,越向西行,行人的衣衫色彩就越是暗淡,洗的灰白,補的襤褸。 繁華的城市也掩蓋不住這里的凋敝,西城算是這里的雅稱,在一些達官貴人眼中這里還有另一個稱呼-貧民窟。 “阿貴。” 行至一個面點鋪前,王智腳步未停也未回頭的輕喊了一聲。 阿貴,也就是身后的兩個侍從對比看起來小點的那個,大名叫王貴,約摸有著十七八歲模樣,只是跛了一只腳,也瞎了一只眼,被一條黑色驢皮帶從后腦斜著包起,看起來著實有些兇悍模樣。 王貴應了一聲,也未詢問自家公子為何呼他,徑直走向面點鋪子,把手中大棒往腰間一夾,伸手摸向腰間布袋,取出一串銅錢扔在店鋪案板上,一開口竟還有些口吃,“老…規矩,全要豬…豬肉餡的。 “哎,阿貴老爺您稍等,這就給您包上。” 中年店家看著王貴的兇悍模樣也不懼怕,這是熟客了,隔三差五的就會來店買饅頭,規矩他都懂,店家利索的包好饅頭,笑著遞過道:“您收好嘞,慢走,慢走。” 北宋時的饅頭并不是后世無餡的發面饅頭,而是有餡的包子,直到清朝時期包子和饅頭的叫法才對調過來。 王貴一手提棒一手提荷葉包裹的饅頭,小跑幾步跟上,隨在王智身后。 依舊還是宣德大街,只是卻變了些模樣,年久失色的亭樓肆閣混搭著棚搭鋪子,粗布麻衣中偶爾才能見到幾件綢緞錦服。 其實往前推個五十年,西城也并非這般模樣,只是仁宗朝時開封發大水,沖毀屋舍良田無數,時任權知開封府包拯憐憫無家百姓,便在這西城圈了塊地,容納流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