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馬車搖搖晃晃,沈確覺得很沮喪,被親人背叛的感覺真的糟糕透了,她想不通陸生為什么要這么做。從她接到李鸞嵩的信就半信半疑,他拿出證據給她看,她仍舊心存僥幸,或許是個誤會,或許他是有原因……可是,眼前的一切騙不了人,沈確覺得很無力,生氣、委屈、欲哭無淚。 細雨敲打著車窗,李鸞嵩靜靜地陪她坐著,看著她皺眉、嘆氣、捏得手指發白……他伸出手去,輕輕掰開她捏在一起的雙手,心疼道: “媆媆是女郎,高興就笑難過就哭,別憋著。” 沈確回神看他,見他一臉憂懼一時竟嗤笑了一下:“我沒事,并不想哭,就是有點想不通,有點失望,還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處置他。” 她嘆了口氣,很無奈:“這會子倒是能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殿下的處境,被親人欺騙,您還不如我呢,我只是被騙,您呢,都被索命了,殿下真是不容易啊,如今還要幫我處理這攤子爛事,多謝您了。” 這種時候還能生出這樣細膩的心思,設身處地替他著想,怎么看都不像是對他沒有意思的對吧。 李鸞嵩心里高興,擺了擺手道:“都是一家人,我們家的那點兒破事不是讓你更費神嗎,現在老二放出來了,你可得加小心呀。” 沈確說知道的,“眼下阿爹不在,我想回家去看看,問問劉氏阿爹究竟去了哪里。” 李鸞嵩說好,“我替你回去,你是想親自去嗎?” 沈確點頭,以她現在的身份不太方便是真的。 李鸞嵩想了想說沒關系,“到時候你裝扮一下跟在我身后,就說是張家新來的護院。” 事情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馬車行至街口,前面便是賢王府邸,門口有禁衛軍把守,路過的行人都繞著走。 小雨漸止,賢王府門口停了一輛華蓋馬車,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從車上下來,二人認得,是貴妃鄭婉人,這是來瞧兒子了。 果然,尖利的嗓音傳來,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禁衛軍不讓進,貴妃仗勢欺人想要硬闖。 兩個人看了一會兒,李鸞嵩期期艾艾地嘆了口氣,下一刻,他就擠進了沈確的懷里,雙手環抱著他的腰,他的側臉緊緊貼在她的胸口,“咱們兩個還真是同病相憐,怎么都這么坎坷呢。” 不等她說話,他自顧自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讓我來溫暖你,給你力量。” 他往她懷抱里擠了又擠,貼得緊緊的。 又來了,又來,這個人真的太會了,沈確無奈,有時候在想,明明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子,難道不應該孤冷、淡然、高不可攀嗎,怎么就養成了這種能屈能伸的性子呢? 沈確用力拽著他的手,可惜拽不動,她泄了氣:“殿下不要這樣,讓人家看見了百口莫辯。” 李鸞嵩說不,一雙手鐵鉗一樣箍得更緊了,說:“不用辯,我抱我自己的媳婦,誰敢說一句。而且我這是祖傳的,你瞧父皇在母后面前巴兒狗似的,誰敢置喙一句?跟媳婦服軟不丟人。” 他說得很有畫面感,沈確想起孝淳帝在皇后面前那死皮賴臉的樣子,倒是覺得很可愛呢。 她“撲哧”笑出聲,立時,陰郁的情緒掃去大半。 李鸞嵩繼續說:“再者說,你就夠端莊、夠高不可攀了,我若是不主動點,我的媳婦就要被人拐跑了。” 口口聲聲“我的媳婦”,這個人變臉比翻書還快,說黏人就黏人,狗皮膏藥一樣,這誰受得了。 沈確無語,接下來的路硬是在兩個人推推搡搡、打打鬧鬧中度過了。 * 這邊貴妃好一通威壓,總算是逼得禁衛軍將她放了進去,憋了一肚子火氣直沖正殿而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