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五月卻氣得直翻白眼,還要下次切磋,不能罵就在心里罵:真是臭不要臉,我五月這輩子都不會干出這種事,哼。 “殿下這身上有許多舊傷,您跟我說說吧?!? 那些可是英雄的徽章,說到這個,李鸞嵩更精神了。 每一處傷疤是在哪一仗留下的,當(dāng)時多么兇險,簡直命懸一線……他說得精彩絕倫,可比那路邊的說書先生強(qiáng)多了,這可是真槍真刀拼出來的。 沈確聽著,心里頭不禁感慨,難怪他不愿同兄弟們多作計較,比起生死和國家存亡,這些當(dāng)真算不得什么了。 五月在門口掖著袖子腹誹:切,有什么可炫耀的,就跟誰沒有似的。 …… 大雪夾雜著風(fēng)的嗚咽聲,這一夜卻睡得出奇地好。 翌日清晨,雪停風(fēng)止,太陽又暖融融地照著大地。 送走了沈確,李鸞嵩才不緊不慢地回府。 翻過忙碌的兩日,便是除夕了。 宮里頭過年總是金碧輝煌、奪目絢爛的,人來人往的宴請如流水一般,好似永無止境。 到了晚上,沈確已經(jīng)疲憊地只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待著看月亮。 寂靜的夜空驟然一聲響,璀璨的煙花絢爛奪目,仿佛在漆黑的幕布上作出鬼斧神工的潑墨畫,繽紛多彩、搖曳生姿。 大家都紛紛從大殿里出來觀賞煙花,沈確趁機(jī)往人群后頭挪動腳步。 時公公一直伴在她身邊,瞧出來點兒意思,問:“殿下,您這是要去哪兒?” 沈確道:“想出宮去走走?!? “哎喲喂,今兒可是大年三十,宮外頭是熱鬧著呢?!睍r公公心癢。 沈確納悶,疑惑地看著他:“您不攔我?” 時公公一副我懂你的樣子,道:“今年陛下特別開恩,宴請了五品以上的官員和家眷,而且,其他官員也有賜菜,殿下若是不走,一會兒少不了他們的輪番轟炸,那群老狐貍還能放過您,倒不如樂得自在,反正陛下也不舍得責(zé)怪您不是。” 所謂賜菜便是由皇帝開頭,皇后、貴妃、及各位皇子為五品以下七品以上不能入宮赴宴的官員家中賞賜一道宮宴上的菜肴,是慰問,更是彰顯了帝王對臣子們的關(guān)愛,于臣子們而言,這便是殊榮。 沈確想起來了,往年張府也有,因為張成儒的緣故,每年家中都會得到宮中賞賜的菜肴,而那道菜婆母顧氏從來都是不允許任何人觸碰,好好地供奉起來,直至大年初五迎了財神,才能動筷子。 其實就是一道菜,擱置了那么些天,別說味道如何了,恐怕早就都不能吃了,是以沈確從未在意過這些。 然而,年年都有的待遇,今年肯定是沒有了,不知張家的人這個年過得怎么樣。 時公公說:“老奴最是知道殿下,不喜這種場合,所幸大過年的,隨您高興,愛怎么著就怎么著,老奴不攔著,只一樣,您得帶著老奴,不然我不放心。” 沈確失笑:“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走,叫上五月咱一起。” 時公公嘿嘿嘿地笑著拍馬屁:“聽聽,聽聽,殿下如今一出口都是之乎者也,是真好聽?!? 于是,帶上五月,又吩咐時公公打包了好些吃的、喝的、禮品,還有下午從皇后娘娘那里討來的賞賜,整整裝滿了一大車。 濃黑色的夜幕里,一輛華蓋馬車在御林軍的護(hù)送下大剌剌地駛出了皇城。 她要去哪? 自然是故地重游,去張家看望“大娘子”。 出了皇城,便從一種井然有序、虛以逶迤的熱鬧轉(zhuǎn)入了人間煙火的真實喧囂之中,真真是放松了,沈確靠在車內(nèi)的軟枕上,掀開車簾往外看,一陣一陣的香氣飄進(jìn)車?yán)?,那是不同于山珍海味的,更天然更質(zhì)樸的氣息。 時公公格外興奮,數(shù)著街道上的小吃,念叨著:“打小殿下就愛吃這家的餛飩,老奴常偷偷跑出來給您帶回去;還有那家的驢打滾兒,殿下吃起來沒個夠,為了這些,老奴沒少挨皇后娘娘責(zé)罰?!?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