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沈確表示贊同:“我阿娘在的時候每年過節都會親自下廚,每一道菜我和阿爹都能吃得精光,小時候最愛做的事就是舔盤子。” “對對對。”李鸞嵩接話,“那菜湯子底最是入味,比什么山珍海味都香,就著那湯底都能吃倆大饅頭。” 沈確問:“您小時候也吃湯底,這可和我想象的皇子的生活不太一樣。” 李鸞嵩笑得很幸福,“皇子也是人,我父皇母后青梅竹馬,小時候也是吃過苦頭的,雖說富貴,可家中教養并不嬌氣,我們有時候關起門來的日子跟普通百姓一樣。” 沈確想了想,問:“我們小時候吃過年夜飯,阿爹就會馱著我到外頭去放炮看煙花,陛下也這樣嗎?” 李鸞嵩說是啊,“別說放炮了,我父皇還會微服,穿得跟普通百姓一樣,帶著我們走街串巷,我還記得東巷口胡同里的冰糖葫蘆最是好吃,過年都要排隊。” 沈確一下子興奮了,拍手道:“對對對,那個我也最愛吃,還有李姐家的糖炒栗子,您吃過沒有,賊香。” 李鸞嵩很得意:“當然吃過,那我考考你,你可知道這糖炒栗子怎么吃最過癮?” 沈確胸有成竹:“去殼、扒皮,放在手心里一小撮,一下子按進嘴巴里,嚼呀嚼的,滿口生香。” “哈哈哈哈。”李鸞嵩說對咯,“看來咱倆一個愛好。” 沈確來了興致,說:“我小時候還喜歡用油紙包裝一包炸得外焦里嫩的肉滋滋和油滋滋,偷偷揣兜里,跟小伙伴們一邊玩就一邊拿出來嚼,咦,那個東西可真叫一個香。” 李鸞嵩拍手笑得前仰后合:“然后時間久了那油紙包就被油沁透了,沾到衣服上洗都洗不掉,阿娘就是一頓數落。” “正是,正是。”沈確笑說:“我小時候沒少因為這個挨罵。” …… 屋外雪片飄飄灑灑,白茫茫的一片天地間寂靜、冰冷。 屋內,炭火爐子噼里啪啦直響,卻也蓋不過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笑,越說越起勁,越說越投契,越說越熱鬧,話匣子算是徹底打開了。 李鸞嵩問沈確:“方才聽你說你阿娘去世得早,那這些年你家里只有阿爹嗎?” 說起這個,沈確猶豫了一下,只一瞬便決定對他和盤托出。 “我阿娘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阿娘去世后,阿爹又續弦了一位繼母,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只后來家道中落,不然也不會看上我阿爹。” 想起那些往事,她的臉上浮現起了些許異樣。 “繼母嫁進來的時候我已經記事了,她個子很高挑,五官大氣,是那種濃烈的美,吃穿用度都頗講究氣派和排場,我阿爹在這上頭沒少花銀子。” 李鸞嵩靜靜地聽著,一邊還不忘給她手里的暖爐換炭火,一邊給她剝著花生殼兒。 “繼母姓劉,是個要強的性子,又極愛面子,其實她挺瞧不上我阿爹的,我能看出來,可是好在她算是識大體,對我阿爹也是知冷知熱,照顧得還不賴。” 李鸞嵩從這一番話當中聽出了她難以言喻的苦楚,問道:“那她對你如何?” 沈確一滯,笑著搖搖頭,并未回答。 只說:“年初二,或許你得回娘家,前些日子聽說我阿爹要去南邊,也不知這么冷的天又是大過年的,他去那邊作甚。” 她的眼神看向外面的冰天雪地,那里頭滿是擔憂。 轉瞬即逝,沈確轉過頭看著李鸞嵩:“不過這樣也好,過年家里只有劉氏和我那個妹妹,叫沈菘藍,比我小五歲,是繼母和阿爹的孩子。你只管去走個過場,若是她給你臉色看,你只當沒看見便罷了,早點回來。” 又想了想說:”或者,你都可以不用去,如今張府出了這么多事,我那繼母想必并不盼著我回家,索性不要去了,也免得她們為難你。” 李鸞嵩聽明白了,她這種軟乎的性子,就是任人欺負了唄。 他說好,“不去就不去,我脾氣不好,別回頭再給你惹麻煩。” 接著又問:“她們竟也當著張成儒的面為難你嗎?那張成儒就站在一邊干看著嗎?” 李鸞嵩失笑:“他從未陪我回過娘家。” 我的老天,李鸞嵩差點兒樂得蹦起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