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窗外呼呼刮著風,才出了兩日的太陽又不見了,街道上的行人無不掖著袖子,將腦袋縮到領子里,頂著風來去匆匆。 “這兩日又降溫了,殿下的傷如何了。” 沈確打簾進來,解開系帶脫下披風掛在一旁的架子上,便趕緊去凈手。 平安堂的里間已經燃了炭火,將屋子烘得暖暖的,李鸞嵩坐在榻上朝著她笑道: “好多了,興許換過這一次藥就再不用綁著了。” 他聲音洪亮底氣十足,這讓沈確很是放心。再瞧他,穿了一身煙黛粉的襦裙,鬢邊一支海棠花步搖發簪,整個人顯得溫婉麗質,不張揚卻美艷不容忽視。 看她發愣,李鸞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問:“怎么,不好看嗎?” “不不不,好看,我從前怎么都不曉得自己穿這種顏色竟也不錯呢。”沈確笑得眉眼彎彎。 “是啊,你那一柜子都是綠色、藍色、黑色的衣裳,真真是太委屈了你這副好顏色。”他一邊說著,一邊將臉別過去假裝瞧著窗外來掩飾那已經紅了尖的耳垂。 “殿下吃穿用度盡管讓澤蘭來置辦。”沈確擰了巾帕遞給他擦手。 李鸞嵩接過巾帕,溫熱的感覺通過雙手蔓延至全身,道:“你這可就是小瞧了一位受寵的皇子。我那俸祿你應當也知曉吧,用不完,根本用不完。” 沈確失笑:“那,那些家仆、婢子們的三倍俸銀也是從殿下的俸祿里出的咯?” “啊,你都知道啦,哈哈哈哈。”他笑得爽朗。 沈確抿嘴笑道:“還是當皇子好呀,有錢。” 李鸞嵩道:“媆媆不實在,放眼望去這大鄴還有比你有錢的人嗎?恐怕連我父皇的腰都不及你小腿肚子粗。” 一通打趣,氣氛頓時自然了許多。 沈確拿來藥膏和工具,李鸞嵩平躺后自然地解開衣裳,眼神便定在她臉上,看著她全神貫注地給自己換藥,感受著那份溫柔和細心,這心里頭呀就像一池春水,微風拂過,在那兒漾呀漾地。 這讓他想起了受傷那日,他一個善意的謊言,沈確便親手給他喂湯藥、喂粥,那滋味,嘖嘖,從未吃過那么好吃的東西咧。 看著她專注的樣子,可真好看呀。若是能時常有點小病小痛的讓她給看看,那便能待在一起時間久一些了。 自然,沈確是醫者,心無雜念,哪里曉得這位晉王殿下心里頭萌動的小九九。 “你說……”李鸞嵩絞盡腦汁想了想,終于想出來自己哪里不適,道:“我近日掉頭發厲害,可是生了什么病嗎?” “嗯?”沈確一怔,將手里的東西收好,看了看他的長發,問:“掉得多嗎?” “不少,有時候多得我都害怕。”李鸞嵩皺起臉。 能讓他覺得害怕的,那估計數量可觀。 “或許是天氣的原因,每逢春秋日掉發是正常的,殿下注意飲食清淡些,洗頭發的時候輕一些,梳頭的時候也輕些,別拉扯即可。” 她說得輕描淡寫,仿佛并未在意。 “哦。”李鸞嵩失望地點點頭,這不行啊,不能就這么結束了呀。 看著他一副不放心的樣子,沈確失笑:“殿下倒是極愛惜我這身體,若是您不放心我給您把把脈,瞧一瞧?” 李鸞嵩忙答應。 沈確坐在他對面,將手搭在他的手腕上,長睫微垂,凝神屏氣。 這不搭不要緊,一搭嚇一跳。 自從二人互換身體以來,沈確倒是很快熟悉了現在自己的樣子,最早的時候也曾擔心過他能否適應,后來發現并無異樣便也未曾多問,但是總覺得隱隱有什么事情好像忘記了,如今算是想起來了。 第(1/3)頁